黄允伤心焦急:“母亲!”
黄母满是不耐烦:“你若还知道我是你母亲,就好好回去温书备考。你准备了这么久,不就是为了科考吗?现在没有什么比这还要重要!”
最终,黄允还是没能如愿以偿,整天被关在房中。他以绝食抗之,没两日便迅速消瘦下去。
从小伺候黄允的仆从心疼他这副模样,冒着大娘子发火的风险,将外面的事情告诉了他。
许薛明被押送去皇城司的路上,让人劫囚带走了。
那仆从本意是想让黄允知道许薛明既然有本事能逃走,想必现在一定活得好好的,好让他家三郎不要再为其忧心。
却不想,黄允听到这个消息后,竟口吐鲜血,昏死过去。
这一倒,便足足卧榻一月有余,直接错过了科考。等黄允病好如初,重返国子监的第一件事,便是顶着父亲和母亲的怒火,从经义斋转到了治事斋。
……
铁证如山下,黄御史也无法阻拦府衙拿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黄允被带走。
西狱一间牢房内,黄允四肢带着铁链,坐在由干草铺成的床榻上出神。
直待听到金属相碰的声响,这才迟钝地抬头看了过去。
是沈时砚他们。
楚安恰好与黄允的目光相接,他偏过头去,不去看黄允。
“怀瑾……抱歉。”黄允哑声道。
楚安抿紧唇角,眸光黯淡:“你最对不起的人是你自己。”
随着这句话的落下,空气陷入僵持。
顾九看了看楚安,又看了眼垂着头的黄允,轻咳两下,率先打破了这份沉默:“胡海业过敏一事,是你做的?”
黄允点头,默了片刻,继续道:“我不是衙门的人,想要凭借自己的力量去查明许修竹的冤案根本不可能。所以才会出此计策,引你们去查。”
“林时那受惊的马也是我做的,可惜他被怀瑾及时救了下来,没死成。”
顾九面露疑惑,扭头看向楚安:“什么时候的事情?你怎么从来没说过。”
楚安也是愣了愣,将那事简而言之地说了一遍,然后摇头道:“我不知道那件事情与此有关,当时我救下林时后,他也没有向我透露过只字片语。”
黄允扯了扯嘴角:“他心中有鬼,自然不会告诉你。”
沈时砚盯了黄允一会儿,忽然开口问道:“这般的话,林时也收到了你假装许薛明所写的信?”
黄允道:“是。”
“为什么?”
黄允顿了下,嘴唇动了动:“自从你们调查三年前那事后,我便一直暗中寻机会跟着你们。虽然大部分时候我都听不到你们调查时都说了什么,但是根据你们前往的地点和所见的人,大致推测与此案有关的都有谁。而写信给他们,便是用来确定一下,他们心中对许修竹的死是否心虚。”
沈时砚又问道:“你既然如此想查明三年前的真相,又为何等了三年之久?时间越长,查证越难,这个浅显易懂的事实黄郎君会不清楚?”
顾九困惑地蹙起眉。
对啊,黄允为何拖了这么久呢?
黄允唇色苍白,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道:“事已至此,我没什么好说的。”
“是吗?”沈时砚轻声道,“对了,本王忘记告诉你,钟景云并没有死。”
黄允神色倦怠:“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