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秋坐在床上犹豫了片刻,最终拿起手机拨通了殷时楚的电话号码。
电话很快被接通了,宋玉秋吞吞吐吐地说:“我是不是打扰你休息了?”
“怎么会?倒是你,不是已经睡了么,怎么这么快就醒了?”说着,殷时楚打开车门,倚靠在车身上,抬头看着宋玉秋卧室的窗口,但因为窗里漆黑一片,什么都没看到。
虽然殷时楚什么都没看到,但他知道房间里面的那个人,肯定一直没睡着。
“你能不能来我家一趟。”深怕殷时楚不方便,宋玉秋又改口说道:“来不了也没关系,我自己开车过去就行了。”
深夜的寒风冷得刺骨,就像一把把刀片刮在殷时楚的脸上那样疼,白色的雾气随着殷时楚的呼吸从嘴巴和鼻子里吐露出来。
殷时楚说:“你现在打开窗子往外看。”
听到殷时楚这么说,宋玉秋连呼吸都变轻了,他马上开灯,打着赤脚走到窗前将窗子打开。
宋玉秋的房间窗口正对着路边,此时他看到殷时楚的车子停在路灯下,而殷时楚则站在车子旁边,抬头看着他。
“你……你不是回家了么?”
殷时楚笑道:“担心你会半夜找我,没想到被我猜到了。”
这话当然是殷时楚瞎编的,他只是不想离宋玉秋这么远。
殷时楚甚至早就做好了在车上熬夜的准备了,没想到宋玉秋的电话打过来了。
几分钟后,殷时楚被宋玉秋带回了卧室。
殷时楚不记得自己有多少年没进过宋玉秋的卧室了,里面的布局与装饰跟他的记忆相差无几。
宋玉秋问道:“你要不要先去洗个澡。”
殷时楚说:“我没有换洗的衣服。”
宋玉秋也没有,殷时楚的体型比他高大一些,所以他的睡衣根本不适合殷时楚。
不过宋玉秋很快就想到了什么,便说:“你等一下。”
说完,宋玉秋便往衣帽间走去,再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套睡衣。
殷时楚看着宋玉秋的睡衣,感到有点熟悉,很快想起来了,这不是他的睡衣么?
他记得这套睡衣刚买没多久,只穿过一次,怎么会跑到这儿来了。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你最好什么都别问,就算问了我也不会说。”说完,宋玉秋直接将手里的睡衣塞到殷时楚手里,“快去洗澡了,我很困。”
殷时楚真的什么都没有问,便拿着睡衣往浴室走去。
身后再次传来宋玉秋的声音:“浴室壁柜里有干净的浴巾和新的牙刷。”
殷时楚其实在家里的时候就已经洗过澡了,所以这次只是简单的冲洗一下,不到十分钟就从浴室出来了。
殷时楚看着坐在床头玩手机的宋玉秋,随即问道:“我睡哪儿?”
宋玉秋的卧室除了一张双人床之外,就只有一个鸟巢吊椅和一张懒人沙发,这两张椅子肯定是不能睡人的。
看样子只能打地铺了。
宋玉秋没有马上回答殷时楚的问题,他放下手机下了床,然后从壁柜里拿出一个枕头放在床上,这才说道:“睡床上。”
要不是看着宋玉秋把枕头放在床上的话,殷时楚都要以为不是宋玉秋说错话了那么就是他听岔了。
宋玉秋胡乱地抓着自己的头发,有些不耐烦地说道:“你要是想打地铺也行。不过事先说明一下,我这儿没有多余的被单和被子给你打地铺,都被阿姨收起来了,这么晚了我不想打扰阿姨休息,你要是感冒了可别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