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手镣脚镣,花父和花亭就是最强劳动力。
他们俩一人推着一个板车,一个板车上趴着裴大人,一个板车上趴着裴广海,俩人都是后背受伤,因此趴的姿势都是一样的。
花母去搀扶裴夫人,裴夫人虽然不太乐意,但还是接受了。
花圃身上背着两家的大包小包,但很快就被别人帮忙抢着背了。
一行人去了驿站,花圃抢先要了两个房间。
男人一间,女人一间。
虽然花圃手里不缺钱,但是那钱是要留着举事的,不能乱花,能省则省。
花圃又是安排入住房间,又是找大夫给裴大人和裴广海看伤熬药,又是采买粮食盐分,忙的跟小蜜蜂似的。
她的能干,看在了不少人的眼里。
不少人都开始暗暗跟花母打听花圃的情况,打算把她介绍给自己的子侄外甥了,都被花母一一推却了。
“咚咚咚。”花圃敲门进去:“裴大人,裴公子,吃药了。”
花圃端着药进去。
将药递给他们两个。
“有劳了。”裴大人道谢。
花圃将药递给裴广海的时候,裴广海满脸的春色荡漾,裴大人都快看不下去了。
“咳咳。小圃姑娘,这次真是多谢了。”裴大人说道。
“裴大人不怪我就好。”花圃说道:“毕竟是我带着人往上冲的。”
裴大人摇摇头:“我又不是老糊涂,好赖还是分的清楚的。”
花圃笑了笑,准备起身告辞。
裴大人却是主动叫住了花圃:“广海,你先出去一下,我有话跟小圃姑娘说。”
裴广海迟疑了一下。
裴大人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说道;“放心,不是要坏你的事儿。”
裴广海嘿嘿一笑,这才在别人的搀扶下,起身离开了。
花圃坐在了八仙桌旁,开口问道:“裴大人是有话要嘱咐我?”
裴大人点点头,将一个小小的令牌,放在了桌子上。
“您这是……”花圃视线落在这个令牌上,欲言又止。
这个令牌,怎么看怎么透着不同寻常的样子。
裴大人却开口说了一段似乎不相干的事情:“我与镇山候是连襟。广海的母亲,跟镇山候发妻是亲姐妹。”
花圃点点头:“我知道啊。”
“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傻,为了给镇山候鸣冤,把自己牵连进去了?”裴大人却反问花圃。
花圃不解的看着裴大人,忽然脑子中灵光一闪,一抹灵感倏然闪过。
花圃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坐直了。
“你果然聪慧。”裴大人大笑了起来:“你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姑娘!”
“难道,您早就筹划了这一切?”花圃嘴巴里有些苦涩。
她终于见识到了古人的智慧。
裴大人娓娓道来:“我与镇山候名为连襟,实为知己。镇山候被皇上所忌惮,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曾经无数次的提醒他,不要功高震主,可他就是不听。如今皇家清算,谁也跑不了。他跑不了,我也跑不了。清算完了镇山候,下一个就是我了。所以,我故意激怒了皇上,得到了十鞭子的惩罚,被撸掉了官职,发配流放。这样一来,皇上放心,其他人也放心。”
“所以,裴大人这段时间表现出来的伤心失落、生不如死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花圃嘴角也翘了翘。
“哈哈哈哈,聪明。我如果不这样表现,你觉得我能活着走到这里吗?”裴大人爽朗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