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树也不计较,一进门就吩咐他们将从京华斋里买来的香胰子拿过来。
两厢对比,花千树一时间也觉察不出端倪,用它洗手,也没有太大区别,而且,京华斋制售的香胰子无论是从香气还是手感来说,还略胜一筹。
凤九歌一直看着她,好奇地问:“有什么不对吗?”
花千树摇摇头:“看他们的用料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否则也制不出这成品。不知道是不是他们添加的香料会对皮肤产生刺激?”
“他们缩减成本,还不知道往里面添加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我们费这个脑子做什么?让他们自己烦心就是。”
“我必须要清楚,以免步他们的后尘。”花千树执拗地道,吩咐伙计:“取点热水过来。”
伙计领命去准备热水,凤九歌狐疑地问:“用热水做什么?”
“将它融化,应该会比较好比对。”
热水取过来,花千树用小刀各自切下一点,搁置到热水之中,静候片刻之后取出,发现两块香胰子产生了不同的变化。京华斋买来的那一块,触手生丝,犹如断藕,而自己制成的则不然。
花千树恍然大悟:“我知道是什么原因了。”
“怎么了?”凤九歌按捺不住好奇追问。
花千树微微一笑:“当初那工部师傅曾经告诉过我,制作这香胰子有两种方法,一种就是我们加工所用的程序,另一种则不需熬煮就可以制作。这一种办法比较简单,制成的香胰子用起来效果其实更好,不会伤皮肤。”
“你的意思是说,京华斋所用的,就是这第二种办法?”
花千树点头:“他们应当只是摸清了我们制作所需的原材料,但是对于具体制作方法,因为我们提前有了警惕,作坊内不允许外人进入,所以并未摸清,而是误打误撞,自己摸索出了这种办法。”
“那为什么还会刺激皮肤呢?”
花千树压低了声音:“因为,这种制作方法有一个缺点,就是制成之后必须要搁置一段时间,少则半月,多则半岁方能使用,否则,就会伤手。京华斋急着发财,肯定做好之后立即拿来出售。有人皮肤娇嫩,用了之后便立即出现了不适反应。”
凤九歌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若是依照你的推断,那出卖我们的内奸,就不一定是作坊里那几个负责加工的伙计了?”
花千树点头:“可能只是有人有心,暗中留意了我们进货而已。”
凤九歌一声轻哼:“这些人简直就是无孔不入,竟然能够通过这种方法来窃取这等机密。”
花千树轻叹一口气:“其实,我倒是有一个主意,既可以让他们好生吃一个教训,又可以寻出内奸。只不过,法子有些毒辣,唯恐伤及无辜,所以思索再三,也就作罢了。”
“什么主意?”凤九歌顿时兴味盎然。
花千树略一沉吟,便伏在凤九歌耳朵跟前小声说了。
凤九歌眼前不由就是一亮:“这个主意甚好,他们若是不知悔改,那是他们自己找死,顾虑那么多做什么?”
花千树也略一犹豫:“好,愿君入瓮,若是他们再故技重施,我们就将他一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