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龄急声大喊。
“扑通——”
鄂安摔落在地,狼狈爬起,竟道袍破碎,肩头绽开一道血口。他没有理会半空中的应龄,犹自脸色变幻而惊愕莫名。
平阳子收起飞剑走到他的身旁,本想问候一声,却也忍不住抬头望天,难以置信道:“倘若没有看错,像是星矢……?竟被他炼成法宝,难怪这般惊世骇俗……”
“啊,神器……?”
应龄也是恍然大悟,失声道:“若为星矢,岂不正是当年丢失的神器……”他连连挥手,催促道:“快追——”
平阳子摇了摇头,道:“于野的分身之术、七杀剑诀,以及诡异的禁术,均非同寻常。他若不是神机子的传人,便是域外高人的弟子。既然他已逃出重围,一时难以追赶……”他稍作沉吟,道“依我之见,此事应当禀报门主知晓。结果如何,请他老人家定夺!”
“也罢!”
应龄落下身形,竟然有些兴奋,或者一种意外的惊喜,笑道:“呵呵,那小子虽然侥幸逃脱,却泄露了神器的下落。丢失多年的神器再次问世,燕州仙门必将掀起滔天的波澜啊!”
“一金丹弟子,竟藏着星矢。也幸亏你我当年见过此物……”
“当年天奇堂弟子窃走的三件神器,星矢便为其一。若无意外,另外两件神器也在他的身上。”
“他是如何得到的神器,又是如何混入天机门,远逃以后又将躲往何处,皆事关重大……”
“只需追查来历,以及他的交往,草蛇灰线,必有所得……”
丢失百年的神器突然问世,不仅应龄兴奋,平阳子也颇感庆幸,便在两人商议之际,忽听鄂安怒吼一声——
“文桂、詹坤何在?”
天光晦暗的山谷中,崩溃的阵法与噬荆貂的残骸留下满地的狼藉。而三位长老之外,仅有六位幸存的金丹弟子躲在一旁,却唯独不见了文桂与詹坤的踪影……
……
夜色下,半空中划过一道淡淡的光芒。
随着光芒闪逝,有风影掠过山林而去。
片刻之后,一处位于山脚的洞穴中,风影“砰”的落地,从中滚落一人,正是于野。
“呼呼——”
洞口长满了荒草,洞内有着三五丈大小,虽然黑暗潮湿,用来歇息足矣。
于野喘着粗气爬了起来,又禁不住闷哼一声,嘴角再次溢出血迹。他抹去血迹,摸出一把丹药塞入嘴里,然后无力地倚靠在石壁上,犹自胸口起伏而气喘连连。
数十年了,没有这般的死去活来。
终究活着!
而种种凶险早有所料,却还是走了一遭。如此这般,又何苦来哉!
不过,既然踏上了这条路,若想抵达巅峰,纵然曲折百回,也不能回头、无从逃避……
“呼——”
于野又喘了口气,收敛心神。
与天机门缘分已尽,与三位长老彻底撕破脸皮,以后再不用仰人鼻息,倒是落得一身轻松。至于来日又将如何,来日计较不迟。
于野正要查看伤势,就此吐纳调息,炼化丹药之力,忽然眼皮一跳,莫名的不祥之感突如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