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一一跟着念了一遍,嘀咕:“好复杂的名字。”
她摸鼻子:“明明之前的都叫翠花和旺财。”
宋知白笑起来,纵容意味十足,“你想怎么叫我都可以。”
那弯起的眼太过柔软,诱惑太甚,连祁尚且不能抵抗,更别说几岁的孩子了。
再反应过来,连一一已经把手整个塞进宋知白的掌心,叉着腰地下了定论:“那我们叫你白白,你以后就是白白了。”
连二牵着姐姐的衣角,也跟着怯生生的喊:“白白。”
宋知白:“我在。”
小孩子坦率天真,信任和讨厌迅速调转,这就已经算是把他划拉进自己的地盘。
宋知白被柔软的小手带着往前走,没一会儿l耳边就落下一串的“白白白白”。
她的话说得还不完全顺畅,褪去刻意伪装的冷,快起来就有些奶声奶气含糊不清,乍一听,有些像是在叫爸爸。
——
连祁又又又不见了。
当了整整五天机器人的宋知白,终于有些气馁地意识到这点。
他不知道连祁为什么把他从那灰暗的房间里放出来,和两个孩子住在一起,虽然不论连祁是什么想法,他都不会主动离开或者怎样。
不过,人呢?
连祁就像最不负责任的饲主圈养着并不上心的宠物。
除了周边只多不少的巡逻兵,机器人定时定点地药物食品投喂,都看不出存在的痕迹。
这么久了,好歹实打实地见上一面,再…好吧,宋知白也不知道能再什么,他真的见到连祁,也不知道能说些什么。
只得垂下眼,得过且过地摸摸依偎在怀里的小脑袋。
连一一和连二正靠着他拼拼图模型。
小型的炮弹已经一点点凸显雏形,满地细小的碎片闪着莹莹的铁光。
这是姐弟二人除了拆机器(怕吓到宋知白,这个爱好已经被连一一终止)、拼□□、射树叶之外最热衷的娱乐环节。
几日相处下来,宋知白算是知道了她们的喜好,哦,也知
道了他们为什么把他认作是机器人。
这里从很久之前开始就不允许活人踏足,吃喝住行全部由机械运作负责。
弟弟解释:“坏人太多了,之前有人想要杀掉我们,爸爸为了保护我们,差点死掉。”
宋知白呼吸一窒,“差点死掉?”
他帮忙托着的小铁锥险些坠下,被连一一顺手摆正。
她纠正道:“是坏人死掉啦,爸爸那么厉害,一根毫毛都没有伤到,不对,就算受伤也只伤到一根毫毛。”
所以还是受伤了吗?
早前喝下去的药剂混合着营养液的苦涩顺着舌根漫上来,宋知白想问一句受了怎样的伤,严不严重,喉咙却被黏住似的。
心里也知道问不出来什么。
以连祁的行事风格,小小的孩子又能给透露多少?
外界没有听到一点风声,连祁哪里伤了,又伤到哪一步,多半除了他自己,谁也不清楚。
可掌心还是不住地往外渗汗,连一一有些不解于宋知白的惊慌,问:“白白,你是不是要充电了呀?”
宋知白摇头,勉强地扯了扯唇。
连二没有注意到宋知白的异常,嘴里还在嘟囔道:“还有坏叔叔,不穿衣服躺在爸爸床上,还骗我们说让我们带爸爸过去做游戏。”
牵着姐姐的衣角,也没耽误他按部就班地找一块块铁皮。
宋知白灰暗的神情一顿,有些茫然,“做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