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元珙出列,拱手:
“皇上,臣以为太子爷之妙思远非一日之功,若以如今浅薄的时日,单调的表象便可盖棺定论,实在是可笑!”
徐元珙没有发现,就在他说完这段话之后,不少人看着他的眼神,都已经充满了同情。
为什么?
当然是大部分人都不约而同的觉得如今胤礽的功绩实在是有些太大。
且如今皇上能亲自去福建一趟,未免没有觉得太子爷在福建有私心的想法。
否则,皇上又怎么会好端端的亲自前往福建一趟呢?不还是坐不住了?
不得不说,玩政治的人都喜欢多思多想,心脏,所以看别的什么都是脏的。
所以,此时此刻才有了群臣一出全程都在请求康熙废除快递驿站的一幕。
康熙是什么人,对于这样的场景已经都有些习惯了,甚至他可以一眼看穿众大臣这一番举止的隐意。
可正因为看出来,所以他才觉得可笑非常。
朕与保成之父子之情,岂是儿等那一点狭隘的连根针都融不进去的心胸可以想象到的?
康熙一双威严的凤眼扫过每一个人的脸上,而每一个大臣都在这一刻深深的将头低了下去,一种无法言说的威压在金銮殿中升了起来。
康熙的指尖在龙椅上敲击了两下,这才不疾不徐的说道:
“此事,朕会与保成商量。”
他要好好和保成商量一下,为什么保成所描绘的那样的美好蓝图会被户部和吏部办成这么一幅不堪入目的蠢样子!
但康熙这么一说,大臣们顿时支楞起来:
果然,皇上开始忌惮太子爷了!
到时候要是皇上和太子爷争执起来,他们是帮皇上呢,还是帮皇上呢?!
康熙懒得去管大臣们的脑补,只是用心的记下方才每一个唱衰的大臣的脸,然后回去便直接给胤礽写了一封手书,走的正是快递驿站。
还是梁九功大张旗鼓的带人去了快递驿站,将一封用火漆封好捏着有些厚重的信件放在了快递驿站办理台的柜台上,写好了目的地后,这才又带着人离去。
却不知从什么时候,外面已经聚集了一群如同潮水一样的百姓。
皇城根下的百姓寻常时候总是饿不着的,但他们的茶余饭后却总是需要点谈资。
于是梁九功今日这一出,便成为了百姓们午后喝茶听戏之时的闲聊内容。
“唉,你们都看到了吧,今日快递驿站的那一群人似乎都是宫里的太监!”
“可不是!宫里的太监,别看人家年纪大了,嘴上无毛,但是颇有一番威势呢!”
“那你们说宫里得有什么样的东西才能让快递驿站去寄呀?那快递驿站开了这大半个月咱都不敢进去,那可是跟朝廷打交道,要是有个万一不得……挨板子,砍头的?”
“嘿,我还真瞧见了那为首的太监,递了一封信到快递驿站去!”
“信?宫里的信不是都有那什么八百里加急?怎么会好端端的用快递驿站去寄信,那快递驿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是的,通过这些百姓们的谈论,可以想象的是当初建设好快递驿站的户部和吏部,没有一个人想过宣传的办法。
而且想必此时此刻,户部和吏部也不会在自己身上找原因。
他们只是觉得自己什么都做了,什么都安排了,可是却没有得到他们心里想要的结果,所以便想把这一切的责任都推到当初提出这个问题的人身上。
而且,还是在康熙从福建刚刚回来这个敏感的时候。
鉴于康熙如今在京闽专线的延路建设了快递驿站,于是这封信不到五日时间便送到了胤礽的手中。
胤礽没有想到汗阿玛才回去,便这么快寄了一封信来,还以为是汗阿玛万分思念自己,没想到这信息一展开,原来是谈正事呀。
胤礽:哎,终究是错付了!
胤礽装模作样的叹了一口气,将信展开,细细一看,才发现原来是和自己离京前所提到的快递驿站有关。
等胤礽看完了信中所写的快递驿站收入微薄,不由皱了皱眉。
他也和汗阿玛一样好奇,这事儿究竟是怎么被办成了这个样子?
如果他没有记错,现代的时候,那些快递公司可是要在各大地方建设占地不小的厂房,才能将所有的货物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