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启圣听到这里,却很稀奇的问了一句:
“咦,莫不是你全家在齐月娘来之前竟是喝西北风不成?”
姚启圣这话一出,众人顿时发出一阵哄笑,而钱阳则像是被人抽了无数个耳光一样,脸上那叫一个面红如火。
钱阳没话说了,但今日之事到这里还没有完,姚启圣一眼看穿了钱阳刻薄寡恩的本性,索性直接肃了面色,又下了一条命令:
“正所谓家和万事兴,而今本官治下之民钱阳与家中老母无侍奉之功,与前妻齐月娘无相携之谊,是可谓刻薄寡恩,本官判——钱阳于今日开始拉夜香三月,已思己过。”
钱阳听了这话,整个人直接浑身瘫软,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有姚启圣这句话,之后要是再有人想要用他,也要掂量一下刻薄寡恩词的严重性。
而钱阳这三个月的拉夜香看上去是罚,之后没准也会变成固定工作了。
姚启圣却连看都不看钱阳一眼,反而意重深长道:
“福建能有今日之盛景,离不开诸位之努力,然本官更希望天下大同之始,自福建开启。
愿吾治下之民,皆明礼,守孝,敬老,爱幼,爱人,爱己。此今日本官所言之种种,与诸位共勉。”
姚启圣这番话,虽然大部分普通百姓听不懂,但人群之中总有读书,识字之人人向他们解释个中释义。
百姓们虽然觉得姚启圣说的话有些过于深奥,但听过之后他们总觉得自己的心中似乎被一种情绪撑得满满的。
……
齐月娘今日的和离之行也自此化成了句号,等她和一对年迈的父母相携着,走出新颜部的时候,方才回首看去。
这而此时,齐月娘才发现,她本一直不曾注意的新颜部门外挂着的一幅楹联:
“谁说巾帼不英雄,今把新颜换旧颜。”
巾帼英雄!
齐月娘深深的看着新颜部那鲜艳夺目的匾额,在心中咀嚼了一下这四个字,随后脸上露出了一抹如释重负的笑容。
自新颜部走出后,她也算是一个战斗过的女子了。
最起码,是为自己战斗过。
齐月娘本以为自己作为第一个和离的女子,所要遭受的应该是左邻右舍,街坊邻居的鄙夷以及说三道四。
可是,她却没有想到,从她回到齐家的那一日开,但凡他出去,不少大姑娘小媳妇看着她的眼神都是那样的景仰,就好像看着一个大英雄一样。
就连一些年纪大的大妈婶娘,见到她也是满面笑颜。
“月娘,来买菜呀?这把小葱今天刚从地里摘的可水灵了,带上吧!”
“月娘,快来!这块石头洗衣服可顺手了!”
“月娘,听说今日成衣铺上来了一批新染的细棉布,一起去看看?”
……
齐月娘一脸茫然的对着不断向自己前来是好的众人,她怎么不记得自己以前的人缘这么好过?
等到最后,还是齐婆子给她揭晓了谜底:
“谁让我们月娘现在是福州第一女呢?”
“福州第一女?”
“对,乃是太子爷特意将你的名讳写进我们福州府的府志,我们月娘勇敢当先,成为女子和离第一人,乃是当之无愧的福州第一女!
太子爷亲笔题词,夸赞我家月娘,旁人又岂敢说三道四,而且……”
齐婆子压低声音说道:
“你当那些人和你亲近没有什么好处?她们那些夫家一知道他们和福州第一女走的近,都怕她们也起了和离的念头,自然一个个都谨慎起来了!”
齐月娘听到这里,不由扑哧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