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管戴虎想要干什么,保安老徐只怕是真的危险了,关煦桡不可能放任不管,看似平淡的目光扫过眼神闪烁的戴虎,关煦桡更加肯定了心里头的推断。
“要不我和谭小姐留下来。”一个警卫员开口,就算要找人,出去五六个人就行了,戴虎是什么人,警卫员很清楚,把谭果单独留下来,警卫员有些不放心,这可是叶老亲自交代要保护好的人。
“不用我一个人留下来就行了。”谭果点了点头,看向穿上雨衣的关煦桡,“注意安全。”
“放心吧,你自己也小心一点。”谭果的身手关煦桡清楚,别看谭果懒,可是真正搏命的话,关煦桡绝对不是谭果的对手,谭果在懒散背后隐匿着一股子常人没有的疯狂和狠戾。
四个警卫员不需要谭果叮嘱什么,对着她点了点头,表示肯定会保护好关煦桡,不会让戴虎趁机做什么危害关煦桡的事。
这边大家穿好了雨衣,带上了手电筒和绳子,刚打算出去,一旁戴虎突然哎呦一声,跌坐在地上,抱着右脚痛的直哆嗦,“我脚太痛了,你们出去往右边走,大概十米左右有一棵歪脖子树,老徐就是从哪里滚下去的,我这脚实在没办法出去了。”
看着演技低劣的戴虎,谭果对着山洞门口的关煦桡摆摆手,示意他们先出去,一个戴虎不足为惧。
眼瞅着关煦桡他们都离开了,戴虎坐在地上痛的直哼哼,为了取信众人,戴虎也发了狠,将保安老徐推下山坡之后,他拿起地上一根木头狠狠的砸在自己的脚踝上,直到脚踝都肿起来了,戴虎这才回到了山洞。
“谭小姐,我的水已经喝光了,我拿别人的喝两口。”戴虎干干的开口,见谭果还坐在火堆边根本没有理睬自己,拖着肿痛的右脚向着关煦桡放在地上的背包走了过去,拿起一瓶水就喝了起来。
瞄了一眼谭果,戴虎快速的将手心里的五颗药丸放到了矿泉水瓶里,轻微的摇了摇,见药丸无色的融化在水里之后,戴虎眼中快速的闪过一抹狠戾,然后将矿泉水瓶不动声色的塞到了关煦桡的背包里。
雨势小了一点,坐在火堆边的谭果快速的站起身来,将背包背在后背之后,拿起雨衣穿了起来。
“你要去哪里?”戴虎错愕的看着明显打算出去的谭果,他已经将药丸放到关煦桡的水里了,而且为了药性够,他足足放了五颗药,平常三颗药丸的剂量就已经超过了,放了五颗,戴虎就是要关煦桡兽性大发,结果谭果现在走了,之前自己的一切不是白忙活了。
将雨衣拉链拉了起来,谭果冷眼看着戴虎,“怎么?你一个人害怕,放心吧,人昏过去之后就不知道害怕了!”
戴虎还没有反应过来谭果说的是什么意思,就感觉后脖子一痛,眼前一黑的昏倒在了地上,谭果将关煦桡背包里的水拿了出来,一手抓住戴虎的下巴,咕噜咕噜的将半瓶水都灌进戴虎的嘴巴里。
“好自为之!”谭果冷冷的看了一眼人事不知的戴虎,随后打开手电筒快速的向着山洞外走了去,她绝对不可能让关煦桡冒着生命危险去找金萍,可或许是谭家人的天性作怪,谭果却无法做到任由金萍陷入危险里。
雨势虽然减弱了一些,但是依旧阻碍着人的视线,黑暗一片里,谭果的脚步声被雨声完全掩盖了,越接近泥石流爆发的地段,那种闷沉的如同打雷般的声音愈加明显。
黑暗里,谭果脚下一滑,身体向右一个踉跄,快速的扶住了右边的树杆,手电筒也掉在了地上,谭果顺着手电筒滚落的方向看了过去,五米远的地方,一道黑影如同岩石一般蹲在荆棘丛中。
刚刚的感觉果真没有错,竟然有人埋伏在这里,是冲着自己来的还是冲着煦桡来的?谭果站起身来的同时,右手赫然是握着的手枪,一步一步向着掉在不远处的手电筒走了过去。
就在一瞬间,谭果突然将地上的手电筒向着荆棘丛踢了过去,突兀的光亮下,隐匿的敌人一惊,还没有来得及反应,消音枪的子弹声破空而出,划破了雨幕。
眉心被一枪爆开,黑色劲装的敌人身体失控的向后跌了过去,谭果回头看向黑暗一片的山林,暗中还有两个人,可是因为手电筒已经滚到山道下了,敌人看不到谭果,谭果同样看不到敌人。
雨声淅淅沥沥的响着,这个时候比的就是耐性,谁先动谁就先暴露了自己,雨水顺着雨衣的帽檐滚落下来,黑暗里,两个潜伏的敌人突然同时动了起来。
谭果圆乎乎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意,好似又回到了那种舔血嗜杀的生涯,十七八岁的年纪,最为冲动和疯狂,那个时候和沐沐还有均澈弄了个组织,花钱买命、银货两讫!这感觉真有些怀念。
两个同时行动的敌人根本没有想到谭果竟然左右手同时开枪,子弹飞射而出,右边的敌人速度更快,警觉到危险的同时,身体就地一滚躲到了灌木丛里,避开了射过来的子弹,同时向着谭果开枪射杀。
黑暗的雨幕,视觉和听觉同时受阻,谭果忽然闭上了眼睛,清瘦的身体同时快速的一个闪避,脚步迅速的向前迈进,左右手同时再次扣动扳机。
左边的敌人惊恐的瞪大了眼,根本不敢相信这么近的距离之下,谭果竟然能精准的避开左右两个方向交叉射过来的子弹,漆黑的夜空,一道闪电划过天幕,一瞬间的光亮之下,敌人看到谭果嘴角那抹嗜血的阴冷笑容。
子弹爆开了敌人的颅骨,脑浆和血水喷溅而出,谭果毫不客气的一脚将尸体踹到了不远处的泥石流里,是冲着自己来的,煦桡那边还有叶老派过来的四个警卫员,应该没事。
谭果咧嘴一笑,舔了舔嘴角的血水,看来果真懒太久了,身体都有些生锈了,否则刚刚那一枪就不会从脸颊上擦过,再次闭上眼,谭果仔细的聆听着,暗夜的声音渐渐的清晰起来,风声伴随着雨声,还有一旁轰隆隆的泥石流流淌的闷沉声。
再次躲藏的敌人压抑着呼吸,原本这一次的任务只是盯梢,可是看到发现谭果的体力比一般人强太多,他们三人才打算找机会试探一下,谁曾想还没有定下计划,谭果竟然一个人从山洞里出来了,再没有比这个更好的时机了,一个落单的女人,如果身上真的藏有什么秘密,那么此刻就如同落入狼群的小羊羔。
可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谭果根本不是小绵羊,这是一头披着羊皮的凶兽,那精准的枪法,嗜血的杀机,让男人此刻后悔为什么要违背上面派下来的任务,原本他们只需要远远的盯梢就可以了,可是此刻两个同伴已经丧命,都是被一枪爆头。
死亡的感觉越来越清晰,男人握着手枪的手微微的有些颤抖,不远处的雷声伴着雨声不断的传来,偶尔有闪电划破夜空,天际那一瞬间的光亮,让男人愈加的不安,而就在此时,男人的预测成真了。
一道闪电在男人身后的夜空亮起,男人猛地从躲藏的灌木丛里窜了出来,疯狂的向着谭果的方向开枪射击着,他知道自己今晚会命丧于此。
枪声停歇,血腥味蔓延开来,鲜血混杂在雨水里,谭果转身将滚落到山道下的手电筒捡了起来,再次回到原地时,地上已经是一大滩的血水,男人的尸体倒在血水之中,眼睛瞪的很大,带着死不瞑目的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