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霍珩之觉得自己的肩头一疼,“嘶——”
顿时倒吸了口凉气。
他虚弱的眼睛立刻睁大,求饶地道:“我的意思是,能被你这么一番苦心的,真是太荣幸了。”
听到满意的答案后,聂然这才将按着纱布的力道放缓了些许。
霍珩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这般的孩子气的得意样子,自己个儿也不自觉地扯了个笑,只希望能够时间停止在这一刻,“我听老师说,你申请去2区了。”
聂然听到部队的事情后,笑容收敛了几分,“嗯。”
“是不是……做完自己心里想做的事情后,你就打算离开了?”霍珩有些艰难地问出了口,明知道不该问,但压抑了这么久,在看到她后,还是没有忍住。
其实这个问题在那天在接到李宗勇的电话后,他就想问了。
只是最后只是握紧了手机,却不敢有半点动作。
是的,不敢,此时此刻他才能确定当时他那复杂而又汹涌的情绪名为害怕。
即使在飞机上说要放她离开,那么的成全,那么的大度,可在得知她真的要离开时,他的心还是小小的疼了一下。
“喀——”
突然,一个细小到几乎可以忽略的声音将他混乱的思绪给拉了回来,眉角变得冷冽了起来,镜片下那双眼睛如结了薄冰的刀锋。
而聂然这时也同样停了下手中的动作,眼眸危险的眯了眯。
很显然,他们两个并没有忽略着机械齿轮的声音。
两个人一个对视后,霍珩冷静地说道:“在我座位下面。”
即使已经失了那么多血,但到这种危险时刻,他的眼神依旧清明冷厉。
聂然弯下腰朝着他座椅下看去,一个黑色的匣子正安静的躺在那里,那是一个炸弹!
而且最重要的是刚才那一声轻微的声音是来自一个计时器,此时此刻它已经完全的启动了。
聂然看到那个定时炸弹时似笑非笑地抬头,“看来你的手下也不全是忠心耿耿的。”
怪不得刚才只有警察追上来,那群暗杀的人却没有追过来,原来是在这辆车里留了后手。
霍珩强忍着眩晕感,努力地坐直了身体,话语里故意带着一抹历经生死和背叛后的淡然,“很正常。”
聂然听到后,点了点头,“也对。”
“……”噎得霍珩的肺部有些隐隐做疼。
正常人听到自己这句话后不应该会无限感慨和心疼吗?!
为什么这妮子反而风轻云淡地点头?
他本来想这妮子和自己一样做过卧底,肯定能明白自己这句话里的含义,然后勾起这小妮子哪怕一点点的小小同情,结果……失败!
果然不能对她抱有期望。
正半蹲在座椅边上的聂然正专心致志的将捆绑在车座上的炸弹盒子给拆卸下来,但其中一根似乎牵扯到了车椅的底盘,聂然知道这一根线断了肯定炸弹会立刻爆炸,所以她只能拖着这一根长长的线,然后递给了霍珩。
“既然正常,那说明你经常拆弹了,来吧。”
霍珩伸手接了过去,修长的手指在那几根导线上轻轻拨弄着,过了几秒后他转过头看了眼身边的聂然,“你还坐在这里干什么,不怕死?还是……想跟着我一起同生共死?”
最后那一句话他略带着调侃之意。
聂然冷冷地道:“我怎么知道一旦出了这个车门,会不会有狙击手一枪爆了我脑袋。”
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