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这青州是俺们跟随将军打下来的,不是他皇帝老子封赏的,凭什么听他的。”
“俺们认他是皇帝,他就是皇帝,要是俺们不认,那皇帝就什么也不是。”
听到这么多荒唐狂悖的叫嚣,高承的心里不住的叫苦,果然,果然啊,这些青州军果然都是些恶习难改的叛贼,这些言论简直已经是无法无天了。
高承自己的合家老小可都在太傅司马越的掌控中,用此来防止高承半路逃跑,或者说直接投靠青州贼人。
他知道,要是自己轻易的堕了皇帝使者的威名,用一副贪生怕死的模样从青州军中离开的话。
恐怕太傅司马越就要找自己的麻烦了,而且绝对是da a烦。
到了那时候,不仅是自己,就连自己的家人也要跟着一起倒霉了。
反正都是没个好。
高承强忍心中的恐惧,就仿佛看不见架到自己脖子上的钢刀一样,扬起那张正派的脸庞,大声的说道。
“刘预,天子早已经知道你狼子野心,意图谋夺徐兖诸郡,如今已经命令太傅东海王率精兵十万屯驻荥阳,又命令琅琊王发扬州兵十万北上,你要是还不肯迷途知返,两路大军旬日之间便可攻来,到了那个时候,定然将你们碾为齑粉。”
“如今幸赖天子仁德,不忍再起战事荼毒百姓,只要你们能退出泰山、东莞、琅琊数郡,就可以既往不咎。”
高承说完这些,不禁心中释然,自己能把话说成这个样子,想来东海王司马越应该不会再为难自己的家人了,毕竟自己这可是豁出去性命来打的这一通嘴炮。
高承一副正派人士的脸面,说出的话天生几三分可信度,这一番两路大军要前来的话语,倒是把青州军的一些部将给镇住了。
青州军上下都知道,他们这一次攻略泰山等郡,准备的虽然充分,但是都要靠辗转山路来运输,要是一西一南两路朝廷兵马同时来进攻,那青州军的境地可就真的很被动了。
所以,高承这一番漏洞百出的恫吓之语,倒是让不少青州军部将有些惊慌了。
“哈哈哈,好一个虚张声势!”
就在有些人惊疑不定的时候,刘预忽然大笑起来。
“你说什么东海王、琅琊王派兵来攻,简直就是滑稽可笑,司马越名义上的国之宰辅,其实就是一个祸国殃民的奸猾之辈,我青州军上下原本都是在野的忠义贤良,自从青州父老把青州托付给我等之后,青州军上下都是同心勠力,这一切在祸国殃民的司马越眼中,都已经被他视同寇仇了。”
刘预看了看已经皇帝使者,发现他已经表现出了谎言被拆穿的模样,就轻蔑的一笑,继续说道。
“要是司马越真的有这实力,能调动二十万大军,前来围攻我青州军,那还不得悄然行动,然后乘机直取青州,又怎么会派一个所谓的天使来说着一番恫吓之言。所以,你这些都不过是荒谬的虚张声势罢了。”
听到刘预的话后,原本有些惊疑的部将,也都纷纷恍然大悟。
是啊,对于东海王司马越的行事作风,青州军上下早已经在军中ji hui上反复听闻过,这个司马越从来都是行事阴诡,要真有这实力围剿青州军,恐怕早就悄然行动了,根本不可能又是派皇帝使者,又是宣扬什么二十万大军。
见到吓唬人的谎言被拆穿,身为皇帝使者的高承,还想要再言语,不过话还没有说出口,就又被刘预抢先了。
“好了,你不要再说了。”
刘预摆了摆手,打断了皇帝使者要开口的动作,继续说道。
“本来,我还想以普通州郡的行事之法,对待洛阳的皇帝和朝廷,不过,现在看来,你那个傀儡皇帝是毫无用处的,还不如东海王司马越的一个部将说话管用,你的这一番说辞,应该也是司马越交代的吧。”
刘预本来还打算逼迫这使者去劝降琅琊郡兵,可是现在看来,这个使者所说所言都是不怕死的一般,要是逼迫的话也多半不能答应。
而且,刘预多半已经猜到了东海王司马越为什么要派一个送死的使者来这里的目的了。
随着幽州和青州的关系越来越密切,司马越已经开始想要布局让刘预和王浚交恶。
这一番任命,不管成不成功,司马越都可以随后昭告天下,然后顺理成章的逼反刘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