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留下谁坐镇徐州的问题上,刘预倒是犯了难,他手下一群部将很少是这种治理地方的材料,又因为坐镇徐州还得领兵,普通的属吏更不是能胜任的。
对于这个问题,刘预专门询问了最为信任的华琇和刘珣。
“大人,不如留下曹嶷好了。”刘珣首先开口说道,“曹嶷典兵列阵,自然是不弱,而且我听说,他在城阳郡的时候,也是颇通治理之道,可谓是文武双全,留在徐州坐镇,最是合适不过。”
如今的曹嶷和刘珣都在青州军的牙门军中,可谓是非常的相熟,刘珣所说的这些优点,刘预也自然知道。
“不过,曹嶷毕竟曾是王弥故将,万一哪一天,王弥再流窜到此,曹嶷与之勾结,岂不是白白把徐州拱手相让了?”华琇有些顾虑的说道。
“长史,曹嶷只不过是王弥故将,如今却是大将军的宿将了,岂能如此视之。”刘珣有些不太服气的说道。
刘预听了这些,暂时没有表态。
其实,华琇说的这些对于曹嶷的顾虑,他也是想过的。
“长史,可有合适的人物推荐?”刘预没有说什么,而是向华琇问道。
“我觉得,鞠彭可以担此重任。”华琇说道。
“鞠彭?”刘预有些意外的说道。鞠彭乃是刘预的同乡豪强,其父亲鞠羡曾经是洛阳的公车令,鞠彭曾与刘预在东莱争斗落败,归降后一直在华琇手下担任从事中郎。
“鞠彭,不过是幕僚属吏,全都是操弄笔墨,不曾有过尺寸之功,如何能骤登州郡长吏之位?”
年轻气盛的刘珣立刻出言反驳。
“鞠彭少习兵法,又一直参谋军机,哪能算是未有尺寸之功,不过是没有先登陷阵罢了。其父鞠彭在徐州故旧颇多,由其担任此职,肯定得心应手。”华琇不慌不忙的说道。
“而且,其父其宗族都是在青州,自然也不怕鞠彭另有二心。”
刘预听了华琇和刘珣两人的争论,略微一想,就说道。
“如今天下兵荒马乱,可谓是大争之世,真正能依仗的就是那些先登陷阵的壮士,既然曹嶷屡有军功,那就自然要擢拔重用,以安抚激励其它的军士,所以就以曹嶷担此职任。”
听到刘预这么说,刘珣就是一副高兴的样子。
“可是,曹嶷毕竟曾是王弥的旧将,要是万一有反复,那就是有大乱的。”华琇依旧有些担心。
“这也无妨,曹嶷的家眷不是在城阳郡吗,那就全给迁到临淄去,这样不就可以了吗。”刘珣说道。
听到这里,刘预想了想,然后说道。
“不!既然把徐州的重任托付给了曹嶷,那就要做到用人不疑。”
“怎么用人不疑?”刘珣问道。
“当然是让的家眷都跟随曹嶷,而不是统统押到临淄去当人质。”刘预十分自然的说道。
“那万一曹嶷,我是说万一,曹嶷生有二心,那该如何是好?”
听到刘预这么说,刘珣和华琇都是有些担心。
“呵呵,我打算留在徐州的士兵,可不是曹嶷的私兵,而是在青州有田地家产的军府兵,徐州到青州如此近,完全可以半年一轮戍,这样一来士兵的财产家眷大都在青州,就算是领兵之人生有二心,可很难说动这些士兵一统反叛。”
刘预自信的说道。
听到了刘预这话,刘珣和华琇都是有些信服了。
魏晋时代绝大多数都是兵为将有,许多士兵几代人都是某一家将军、豪强的私兵,这样的情况下,将领的意志几乎就决定了手下士卒的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