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卢子城中的大雾消失的时候,整个城内的sāo àn也完全平定了下来。
城内的街道上,到处都是披坚执锐的士兵在往来巡逻,还有许多的士兵,成群结队的在城中挨家挨户的让官员们去往大将军府听议。
自从早上城中bào fā sāo乱的时候开始,这些紧闭门户的行台官员们,就一个个提心吊胆的猜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们这些人大都不是青兖两地的人士,如今在卢子城中都算是流寓之人,一旦城中爆发惨烈的战乱,他们这些人连个逃亡躲避的地方都没有。
好在没过了多长时间,外面的sāo àn声音就消失了,就连那些零星的烟尘火光也都消失不见了。
就在这些行台官员们刚刚松了一口气之后不久,立刻又是一群群的青州兵开始挨家挨户的召集官员,说是奉司空和大将军之命,城内的所有官员,都必须立刻前往大将军府议事。
这些行台官员们不敢怠慢,全都立刻穿戴衣冠,匆匆向着大将军府赶去。
一路上,走在一起的行台官员们,开始相互之间打听,到底是发生了何事。
很快就有消息灵通者,开始半真半假的把自己的听闻说了出来。
“我听说,大将军要废皇太子!今天早上的乱子,多半是太子之党作的反抗。”
许多人都是大惊。
“啊?!皇太子岂可轻易废立?!”
“就是啊,大将军如此行事,难道就不怕天下清流的口诛笔伐,还有宗藩方镇的征讨吗?”
只见那人撇了撇嘴,不屑的说道。
“如今青州军兵锐甲坚,屡战屡胜,还怕什么口诛笔伐?”
“嘿嘿,况且,这还只不过是开始罢了!”
旁边的一同行走的官员们,听到这话,全都停住了脚步,围拢了上来。
“此话何意?”
“难道还另有大事?”
只听那人神秘的说道。
“最近城中的谶言,难道你们都没有听说吗?”
众人都是面面相觑,很显然,每个人脸上表情,都清楚的显示对于那些谶言早已经是人尽皆知。
“大将军,今日恐怕就是要改弦更张,说不定,就要称孤道寡了!!”
此言一出,周围众人皆是惊骇不已,如此这般“乱臣贼子”的步伐也太快了。
“岂能如此!”
“岂敢如此!”
立刻就有心存“晋室”的官员,开始忍不住的大呼起来。
“刘预世受晋恩。。。。”
不过这人刚开口说了半句,就忽然意识到似乎有些不对,这刘预一介寒末,又是乱贼起事,似乎根本不适用这句话啊。
“哼,这有何妨,如今的世道,是谁有强兵,即可操弄大权,就连胡人刘元海、氐人李雄等人都称帝了,再多一个青州贼,,咳咳,,,再多一个大将军又能如何。”
那人说完,有些心虚的看了看周围,好在没有青州兵注意到这里。
不过,这话却引起了某些官员的不满。
“寒末贱役,果然是德行污浊!竟然说出这般目无纲常的狂言悖论!”
很显然,这话是出自一位高门士人。
而被贬低一通的那个寒门官员,也并不太过恼怒,而是冷冷的说道。
“君之所言,某受教了,只是希望等到了大将军府中,你还能再把这话于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否则的话,只在背后做什么忠良之语,又有何用!”
这名“寒末贱役”说完这话,拂袖而去,径自向前走去。
而后众人也都是各怀心事,或是忧心忡忡,或是跃跃欲试的向着大将军府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