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来众官员都严格约束家人,自己也不敢拿大,时不时抽空就得四处走走,听听百姓对自家的风平;但官员的薪水福利又极是不错,所以想做官的还是不少。
且说冯宁宁到了宝珠,秋墨的老师舞颜智诚就觉得好机会真的来了,这位冯总理大臣惜才啊,要是秋墨做的那些东西给冯大人看看,大人一喜欢还不能让秋墨上大学么?
舞颜智诚带着秋墨多方打听,费时一个多月终于在宝珠江岸旁见到了冯宁宁,其时冯宁宁正在江岸旁听那些水利专家讲述方案,听到那边围观的百姓里乱糟糟,有个人使劲喊:“冯大人我有要事想跟您说!”
警卫拉着手臂拦着她,十分恼怒:“大人正忙要紧事呢你不能等会儿么?”
舞颜智诚一脸大汗风尘仆仆:“我怕没机会呀,真的是要紧事。”
冯宁宁抬眼看看,跟警卫说:“你让她进来。”
舞颜智诚忙拉紧了秋墨就挤进来。冯宁宁问:“你要说的事跟宝珠江洪涝有关系么?”
舞颜智诚忙鞠躬,又让秋墨鞠躬:“大人,我想跟您说说这孩子。”
冯宁宁一看,那女孩子个子不高,使劲弓腰低着头,脸通红,鬓角脖子上都是汗,似乎还有点儿抖。瞧着,实在说不太招人喜欢;是不是受了什么虐待?又不像,穿得一身簇新呢,连鞋子,虽说脏了,但也是才穿不久的。
“这孩子怎么了?”
“这孩子特别聪明,做了好些东西可是功课不好,我想求大人给她个机会读大学。”
“你是她什么人?”
“我是她老师,教物理的。”
“哦,”冯宁宁并没特别感兴趣:“那你在这儿等会儿,等我先开完这个会咱们再说,好吗?”
这已经让舞颜智诚喜出望外,忙道:“好的大人。”就领着秋墨站旁边去了。
这边的讨论继续,反正也不是什么机密大事,就没特意让舞颜智诚与秋墨走远些。这师生俩听了半个多时辰,那边讨论得异常热烈,似乎是某个人说要是堤坝筑成那样万一赶到旱季农民无法开沟,恐怕用江水灌溉起来也极艰难。
舞颜智诚不由得就想到了秋墨做的那个小小玩意,她说是用脚踏就能把河水扬起来,是反过来的水车。她待要仔细听听那边的讨论,却看秋墨蹲下去,拿个小石子在地上画起来,先是她自己做的那个反过来的水车,旁侧加了个装置,顶端接了个倾斜的半圆坡道——
她心里一动:“这个是什么?”
“这样,翻过来,倒进来。”
秋墨说得极简单,舞颜智诚却明白了,忙又问:“那这个呢?引水的?你打算用什么东西造?”
秋墨随口道:“半个竹筒。”
舞颜智诚好笑:“那个是玩意,放江里能行么?你想想这个要放江里得做多高?这顶上要超过堤坝不是?这个斗要做多大?脚踏的力量够么?至少得用牛马吧?或者就用水流的力量,去掉你那个脚踏装置,还是水车就成,那水流量是多少?这个引水道得配多宽?”
秋墨抬头看着她,眼睛里有期盼:“能放江里么?真的用?我做的?”
“为什么不能?”舞颜智诚认真地鼓励她:“学以致用,是不是?你能造出这么好的东西为什么不能放江里?于国于民都有好处是不是?来,咱们赶紧算算,老师知道你能!”
师生俩认真计算起来,边画边算,时不时讨论,竟忘了那边大人物在开会,又过了一个时辰,俩人计算完毕,才发现竟然没带纸笔,蹲在地上这份儿着急,旁边却有人递来纸笔道:“快誊写下来,把图也画下来,啊,再给我们几个讲讲。”
俩人一抬头,就见刚才开会的众多大人物呈半圆围在她们身后,又是佩服又是兴趣地看着她们俩,连冯总理大臣都笑眯眯的。
哎哟,秋墨读大学的事似乎有门儿啦。
舞颜智诚心里欢喜;再看秋墨,她正在努力缩成一团,似乎打算把自己陷到土里去;舞颜智诚又开始着急:“秋墨来,这都是你想出来的,来你赶紧把图画好啊,把咱们计算的结果也写上。”
秋墨抖着手接了纸笔,余光环视周围那一双双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