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强撑开眼,竟然是他!她是不是快登极乐,所以出现幻影了? 一双强而有力的手臂迅速把她抱起,她嗅到那熟悉的味道,尽管贴在脸上的衣服还带着寒气,但她听到那规律的心跳声,突然觉得很平静。她终于可以,安心地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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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展鹏在是下午三点多的时间到达丽江机场。一下飞机,他便马不停啼的打车去古城。凭着以前去过两次丽江旅行,他很容易就找到她入住的那家客栈。
打她的电话,没有接,他猜她可能出去了。问服务员,才知道她整天都没出过来,他开始慌了。求了那服务员很久,才答允开门。结果一进来,便见她蜷缩在床上,脸色通红,奄奄一息。
在客栈老板的带领下,他抱着她去看了病,挂水的时候她一直没醒。再回客栈时,已经晚上十点多。
从加拿大乘飞机回到于家,几乎没有休息,又订了到丽江的机票。这两天时间的飞行,他都快要晕了。回国是计划已久的事,于家上下,只有于爸爸知道。他不敢告诉她,怕她会避而不见。结果,他这头回来,她那边还是跑了。
望着床上瘦了一大圈的她,他的心疼得很厉害。他战战兢兢的伸出手,触摸那久违了的柔软脸庞。手掌传来热辣的温度,她还没退烧。
“还是那么不懂照顾自己!”他哑着声轻责,怜惜之情翻到胸口。俯下身以唇轻轻摩挲她的脸,还有额,眼睑,一直往下,到鼻尖,最后落到那胭红的唇上。 这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让他的心悸动。他抬起头,离开那软软的唇瓣,轻轻执起她垂在床沿的手,紧紧贴在自己的脸上。
于非飞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慢慢的睁开双眼。
发烧使她的头脑浑沌,她皱了皱眉,眨了几下双眼,当看清眼前人时,泪水就不争气的流下来。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分开了快一年,她数不清自己梦到过他几次。每次半夜醒了,望着黑漆漆的四周,以为他就坐在床边,结果都落空。
眼泪很大颗,一滴一滴,从她的眼角渗出来,落下,无声无息。她也不管了,也不拿手去擦,反正擦了也会有新的流出来。
戴展鹏伸手去接住她的眼泪,边抹边哀求着说:“不哭,求求你,别哭。”她这样子,让他的心都碎了。他宁愿她骂他,向他发脾气,也胜过现在这般默默垂泪。
于非飞的眼泪却越流越汹,心里憋了许久的委屈,终于爆发出来。她“哇”一声,哭他的狠心,哭自己的不争气。戴展鹏躺上床,紧紧的把她抱在怀里,亲吻着她的发鬓,任由她的落下的水气沾湿他的衬衣。
那一夜于非飞哭了很久很久,久得眼泪都流干了,只剩下轻微的抽泣,她才清楚意识到,抱着自己的人,是真真实实的存在。
她没说话,没有问他为什么会回国,为什么会出现在丽江,为什么知道她在这里。她也没有问他为什么要卖掉房子,为什么总做一些,她意料不到的事情。 她只默默地接受他递过来的粥,耐着性子吃了几口,推开。默默地随他帮她擦脸,帮她重新躺平,再被拉进他的怀里。
因为有了他的怀抱,加上药物的作用,她很合作的闭上双眼。
她的心终于定了下来,她,不再是一个人。
寒冷的雪山
病来得快,去得也快。只消两天,于非飞的精神便好了很多,烧也退了。
两天的时间里,于非飞没有跟戴展鹏说过一句话,她只默默的躺着,听他娓娓的说着一些事情。
她知道他这次回来是因为放假,圣诞跟新年的假期,整整有差不多一个月时间。知道他在加国学习很辛苦,语言不通,他要花很多时间才能适应。课余时间,他得到一家建筑公司打工,老板人很好,因为之前在国内有合作过项目,给他的薪金非常可观。
他的声音很低沉,说话极缓,每吐出一只字,都如敲钢琴般,悠悠扬扬,温润柔和。
只是,这些都不是于非飞想听的。再多关于他在那边的生活,她都不想关心。
“你回来干什么?”她猝然丢出一句问话,打断了他的声音。
“呃?”戴展鹏愣了一下。对于这两天的和平相处,他本已抱着怀疑态度。被她突然这么一问,他心里顿时浮起不详的预感。“于非飞,我以为……你会明白。”
“明白什么?”于非飞抬起头瞅着他。原本就白的脸,因为大病一场,现在苍白得近乎透明。那双大眼,在瘦得陷了进去的脸庞的映衬下,愈加的晶莹亮丽。
“我对你的事,没兴趣。”她淡淡地说,脸别到一边去,完全不看他。
“于非飞,你有听到我在小猪那录的一段话吗?”戴展鹏坐到她身前,与她脸对脸。“我这次回来,是为了……让你回心转意。”
“哈。回心转意什么?小猪那段话,听到了又怎么样?戴展鹏,别忘记了,我们已经分手。”于非飞回过头继续瞅着他,末句每只字都说得铿锵有力。
听到这话,戴展鹏急了。“非飞,我以为这两天……”这两天她都没拒绝他对她的好,有时候他吻她,她都没有反对。他以为,她已经给了他机会。
“这两天怎么样?你以为一个病得快死的人,可以做什么事出来?我非常感谢你这两天的照顾,不过一切到此为止。还有,谁让你住我房间的?我病了就难说,现在好了,你马上给我滚出去!”
“于非飞!”戴展鹏咬着牙揪住她的手,不相信这两天如小鸟般听话的依偎在他怀里的可人儿,病好后就翻面不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