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阿美的店,以后让他们不休息不好吗?我什么时候想吃就能吃。”
“好啊,以后四郎说不休息就不让他们休息啦。”
“我说娘娘,这事儿你觉不觉得蹊跷?”木墩儿沉吟,“按说不会是咱肉的问题,蒋掌柜的为人细致,很有原则,对肉的要求也高——要不然了不能三伏天扔了一半的兔子肉了——他一向注意饮食安全。再者,要是一批肉有问题,肯定不会就那一桌有问题吧?”
“能不能是……那个抢咱铺面那个王相公,让官府揍一顿记恨在心里,在衣铺上找不到下手之处,便打了烧烤店的主意?”
贵妃微微抬起头,目光微闪:“咱们都得罪过谁?”
“杭玉清,你没少揍人家,也没少算计人家,要说得罪的人他绝对得占第一。”木墩儿出于尊重,把深受贵妃其害的杭玉清给帽上了卫冕的桂冠,首当其冲。
“不过,这店他占一半,不看你们师徒之情,也还看在银子的份上,他不至于的。”
“然后就是……柴银杏算一个,王相公,与娘娘这身体原主儿有旧的周显荣吧,”木墩儿掰着手指头算,最后才颤巍巍的想说又不想说:“再有就是……秦王世子——老天保佑不是他,是他咱们就死定了。”
这都是光凭臆测解决不了,也确定不了的。
贵妃有些话没说,其实这也很可能单纯就是件意外,蒋周就是没留意到肉变质——特么,骗都骗不了自己,肉得馊成什么样儿才能一顿饭都没吃完就都吃扒下了,连如厕的功夫都没有直接拉大堂?
就、是、有、人、在、背、后、使、坏!
主要是那人是谁?
她同意木墩儿的话,是谁也别是秦王世子!否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车厢里的两人陷入沉默,柴榕赶的驴车渐渐行进的越来越慢,终于停了下来。还没等贵妃下来,就听贺牙子已经殷勤地跑过来把车帘布给挑起来了:“夫人,到了。咱们是先进去,还是等杭公子来了再一起?”
贺牙子对蒋周也算得情深意重了,遇事担事,殷勤又周到。
贵妃沉吟,“先进去看看是什么状况吧。杭玉清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来,等他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木墩儿这回没下车,和柴榕在驴车上等着,就贵妃和贺牙子迈上台阶直奔衙门口。这时朱漆大门已经紧紧关上,贺牙子一见就怂了:“怎么办啊,夫人?”
“敲开问问吧。”
贺牙子微微踌躇,“门不能白敲的,”她怕贵妃是村子里出来的不懂规矩,小声提醒:“敲开了无非也是挨顿骂,得撒些碎银子给他们饮茶的。”
“我省得。”贵妃也不废话,轻轻扣门,没两下就听里面骂骂咧咧的声音响起:“没看府衙的门儿都关上了?有事儿明天请早!”
“衙差大哥,我是饕餮小店的东家,中午的时候有客人在店里吃坏肚子,店里的掌柜和伙计都让衙差大哥给带进府衙了,我这才得到消息就赶紧赶来了。”
贵妃的话还没说完,门就从里面开了道缝,一个三十多岁面黄饥瘦的衙差探出半个身子,上下地打量贵妃,不用他开口,贵妃便堆出一脸的笑意。
“我就是想打听看看,我家的伙计都怎么了……那些客人现在可还好?我这心里也忐忑,生怕把人家给吃坏了。”她一边说着,一边从袖子里掏出一块碎银子塞到衙差手里。
衙差这时总算有了回音,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天知道把那些客人都给搭回府里,他们吃了药还没止住,一个个就占着茅厕都快抢破脑袋了,有抢不上的又不敢随意在府衙大小便,直接就拉裤子里,可把整个府衙都给弄的屎气熏天,他们这些衙差好悬没把前天吃的饭都给恶心吐了。
“倒是没拉死人。”他斜着眼睛说话。
贵妃浑不将他这无形无状放在眼里,反正能撬出话来就行:“不知大老爷可查出来什么?究竟是什么原因造成的?我家掌柜的和伙计都怎么样了?”
“……能是怎么回事,你家肉不干净呗。要不能拉成那样?”
“已经定案了?”贵妃问。
“没呢,明天的——您明天请早吧,我不能一直这么开着门,让人看见不成样子。”他突然压低声音,“你家伙计都关牢里了,老爷明天开堂才审,今晚根本没过审。”
他都没脸说,本来就该今天下午审的,奈何那些原告一个个拉的不行,根本就上不了堂,偏他家老爷心还脏,一看他们拉的臭气熏天,把他也给恶心的直吐,就那么从下午一直吐到刚才。
那些客人是拉虚脱了,可他看他家老爷是要吐虚脱。
(未完待续。)
299 破案
知道还没开堂过审,贵妃心里一块大石头就落了地。
如果这里面有秦王世子掺合其中,天塌下来都没有隔天再审的,要知道在明阳城秦王府就是天,小小一个知府还不敢怠慢推脱,只怕抓过来就啪啪啪一顿板子,一点儿空隙都没有的迅速结案了事。
只要这里面没世子爷什么事,就去了贵妃一块心病。
当下那衙差反手要关上府衙大门贵妃也没再拦着,只从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