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禀着烈士断腕的心挺到了最后,以至于第二天起来是顶着一对儿硕大的黑眼圈,整个人儿无精打采。
好在,贵妃也比他好不到哪去,上好的脂粉和精致的妆容也掩饰不住她的憔悴。
而与这娘俩相反的是柴榕,整个人神采奕奕,容光焕发,从早到晚那嘴丫子都要咧到耳朵根。两个大眼珠子几乎黏贵妃身上。
柴家几个经过人事的哪能看不出来这其中的变化,以至于柴老太太原本还担心闺女,此情此景心里一乐居然就给抛到了脑后。
柴老太太一直放心不下,其实跟这事儿也有一定的关系。
她和贵妃说过多少次,贵妃表面应下了,可是私下里该怎样还怎样,柴老太太哪怕怀疑,到底不好再像之前让他们圆房那次下些药。
那次是没办法,总不能两个人过家家玩儿。她儿子是个傻的,总不能让她这个做娘的一步一步的教他问题是她也不是那么拿手啊,不得以才下了药,总不能让她儿子隔三差五就吃吧?那玩意儿吃多了对身体也不好啊。
再者话说回来,阿美可不是之前那任人捏圆搓扁的性格,自从那次她生病在炕上躺了半个多月之后,她就变了。
尤其现在人家自己个儿能赚钱不说,帮衬着整个儿柴家人都赚到了钱,全村人说起来都当是个传奇一般。婆媳之间也是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只看现如今人家的身价,也知道是个什么风向了。
柴老太太再看柴榕那护媳妇的样儿,恨不得把她当眼珠子疼,她这心里直替儿子疼。
但是居然因为自家闺女犯浑这么一闹,因祸得福,人俩行夫妻之实了!
柴老太太乐的合不拢嘴,贵妃在桂花村每天面对的就是这样一张早生贵子的脸,饶是她脸皮再厚,也顶不住了,灰溜溜的还未等过完了十五就赶紧携夫带子走人了。
柴老太太直把四儿子一家送走了,才恍忽想起柴银杏,让柴二哥跑一趟,意思也是看看柴银杏两口子打没打仗,怕自己闺女挨欺负。
柴二哥再不乐意也不敢忤逆母亲,架着新买的小驴车走了一趟。
结果人家连口茶都没留,直接就给晾那儿了暂且不说,贵妃和柴榕回丁字巷回的匆忙,柴海棠和柴芳青便没跟着过去,留在家里过年。
柴榕初尝鱼水,每天缠着贵妃行那事,把贵妃都给行怕了,最后发了好大一顿火,算是把柴榕的火给熄下去消停了几天。
只不过消停这几天,每天拿那委屈的小眼神瞄着贵妃,知道的他求不满,不知道的还当她是怎样个负心绝情人呢。
贵妃又好气又好笑,只当没看见。
一年过去,饕餮小店的盈利年前就清算完成,扣除人工、房租及各关节的杂用,最终贵妃手里头富裕出了一千八百两银子。
杭玉清从年前心心念念就是属于他的那份红利,只不过因为和柴芳青的婚事和柴榕有了分歧,让柴榕给扔出去了,这之后却是连面也没再露。
他不露面是他的事,可是属于人家的那一份她却不能昧下,贵妃便商量由柴榕跑一趟永安县,把银票给杭玉清送去。
柴榕百般不愿,便想着从贵妃那里讨些好处,哪知道贵妃是让他弄怕了,说什么也不答应。
直拖了两天,贵妃看他甚是可怜,刚松了松口,谁知杭玉清人家自己找上门来了。
391 大坑
柴榕顿时气就不打一处来,杭玉清这货讨厌!
之前觊觎他家阿美不说,之后坑他侄女,现在居然还敢坏他好事!他明明看见阿美都点了头的!杭玉清一来,生生那头就拧一边儿去,权当没那回事了!
杭玉清身穿葱绿色长直缀,外边披了件灰色的狐狸皮披风,面有风霜之色,跟年画娃娃一般漂亮的脸蛋冻的通红,看起来竟十分讨喜。
杭玉清被柴榕狠剜了一眼,杭玉清只当他还在气他拉柴芳青下水,愣了一下,毕恭毕敬地叫了声师父,转脸就奔贵妃去了。
柴榕那个气啊,这货眼里除了他家阿美,就没旁人了是吧?
拿他当死人?
正待发作,便听杭玉清道:
“师娘,大事不好了。”
贵妃习惯了杭玉清大惊小怪的,正待问是何事,便听外面的院门又响了起来。这一次比杭玉清方才那两下子可狠多了,大冬天的隔着几道门,她都听的清清楚楚。
这就不是个好来头,但凡有好事,不至于敲的这么急又这么响。
“师娘,你这事儿还挺多。”杭玉清嘀嘀咕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