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少说他前些日子刚看了大林的专着,写得真好,读完基本可以了解前几年国内的文学流派,也能预测探索文学未来的发展方向。接着热情地说:“大林,要不要给我写一篇评论文章,稿费多给你一点。”
大林和林淘沙以前见过两次面,又听孙朝阳说过他的德行,知道这人不好对付,忙拒绝:“不行,不行,我的理论基础很差。那本文艺理论集其实就是平时给人上课时胡乱写的讲义,是孙朝阳联络的出版社出的书,别人看的是他的面子,其实上不了大雅之堂,惭愧,惭愧。”
开玩笑,你林大少在文学圈恶名在外,我能惹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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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我要发表理论文章,投给其他杂志社不可以吗,为什么要被你折腾?
看大林十动然拒的样子,林淘沙知道这哥们儿是铁了心不搭理自己,就转头看向王骁波:“骁波,你从去年开始进入的创作大爆发阶段,真让人羡慕啊。其实,作家,尤其是小说家,最出成绩的年龄是三十到五十岁之间。人十几岁二十来岁的时候,适合写诗,所谓少年心事总是诗。因为人生阅历和写作经验不足,你让写小说也没有生活啊!等过了三十,阅历有了,写作技巧有了,又形成了自己的风格,就可以写小说。你让他写诗,却是不行的。因为人成熟稳重了,骨子里就少了那种青葱朦胧,少了那种为文学为爱情为生活中的春花秋月感动,奋不顾身的激情冲动。过了五十岁,人的精力消退,只能写散文了。骁波,说起来,人的创作巅峰期很短的,要把握好了。我们《花城》是国内一流杂志,只要你的作品能够刊载在我那里,一跃龙门,天下闻名,也配得上你的作品质量,怎么样,最近写什么作品,要不要给我看看?”
王二最近一直在打磨《黄金时代》这部小说,他有种感觉,这部作品将会是自己的代表作品,至少是前十多年创作的总结。
因为这篇小说对他太重要,所以写的时候一反以前人形打字机的状态,放慢了速度,不断增删修改。
刚才和林大少聊天,感觉这家伙的水平比一般杂志社的编辑高出一大截,而且他本身也是作家出身,写作经验丰富,和他深入交流,或许对自己的创作有帮助。
最妙的是,那他妈的是《花城》啊,文学圈的顶级刊物,能够在上面发表作品,就是一种荣誉。
王二和《人民文学》总编刘新武私交极好,可正因为如此,却不好给他投稿,免得为难朋友。
他虽然现在书卖得好,在文学圈也算是有了名声,可一直没有在“四大名旦”上发表作品,未免有些遗憾。
见林淘沙向自己约稿,心中欢喜,举起酒杯敬酒:“感谢林主编……”
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对面的大林不停给自己挤眼睛,知道不好。
王二是何等聪明的人,话风立即一转:“我还有两个月就要去单位报到,心思都放在解决编制上面。而且,我们这里不是在搞征文比赛吗,每天光看稿子就看到头昏眼花,哪里还有精力写字儿。以后,以后吧。”
林淘沙:“没关系,大家什么交情,你们以后有作品想发表,记得第一时间给我。”
王二和大林异口同声:“一定,一定,喝酒,喝酒。”
林大少虽然面上笑嘻嘻,心里却把这两人骂了一百遍,这俩混账是完全不给我面子啊!孙朝阳这厮不知道在背后说了我多少坏话,不可原谅。
有了这事打岔,大家内心存了芥蒂,有一搭无一搭说了些口水皮话,到八点过的时候才各自散去。
下来楼,王二好奇地拉着大林问:“大林,我恰好正在写一本对我个人很重要的作品,能够上《花城》是好事,你怎么不停向我递眼色。”
大林问:“骁波,你愿意改稿吗?林大少那里是出了名的难过稿,不好惹的。”
王二:“编辑能够帮你慢慢打磨作品,不是一个作家的运气吗?”
大林:“如果人让你反复修改,一改就是六七遍,你愿意吗?”
王二意识到厉害,口头却不肯认输:“如果是花城,修个六七次还是值得的。”
大林继续问:“如果在修改过程中,人张口就骂,直奔你下三路,触及灵魂地问候你家人,你愿意吗?”
王骁波大惊:“林淘沙多么文雅,应该不是那样的人。算了,算了……再说,我的《黄金时代》写完,也不知道猴年马月,不急。”
“对,别急。”大林:“林淘沙太侮辱人,真的不能和他有牵扯。”
林大少被王二和大林狠心拒绝,碰了一鼻子灰,心头很恼火。他这人表面上看起来文采风流儒雅有礼,其实内心中挺偏激,有时候还很小气。
沉着脸下了楼,琢磨着明天再来,遇到孙朝阳后,先把那鸟人骂一顿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