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观这才意识到方才的反应太过于激烈,“我是傅云观。”
莫初歌心头的炽热瞬间破灭。
她真的什么都敢想,居然会认为眼前冷漠疏离的男子,是她少年时期所认识的久清……
世上长相相似之人,本就很多,也别去在意某些人,某些事情。
久清……大概咋就不在人世间了,他和自己心中期许的那一个人在一块儿。
顾好自己,护好身边最重要的人,走好脚下的路。
其余的事都和她无关。
莫初歌嘴里含着淡淡的苦涩,“多谢晋王关怀,我自有分寸,尽量不会将自己置于险地。”
傅云观缓缓呼出一口气,似有犹豫,“我关心你,并不想失去你这颗有利用价值的棋子,做我手里的棋子,你最合适。”
“殊途同归?”莫初歌故意让他几步,和他保持着特有的疏离。
夜色茫茫,有隔的比较远,她无法捕捉傅云观此时脸上的表情。
只听他的声音略显沉重,“是,你我殊途同归。”
言毕,转过身去,傅云观注视莫初歌,“我也愿意恩仇得报,前路坦荡无忧,走出后宅的压迫,重新找回自我,或许今后的路艰难险阻还很多,但往前走,莫要回头。”
莫初歌笑笑,不得不说,傅云观很讨女人的欢心。
也很懂她内心深处的所知所想,这样语重心长而温馨的话语。
只有傅云观对她说过。
莫初歌收起不合时宜的情绪,“那得等我把所有的事情弄清楚,我才能为自己而活,至于晋王殿下,继续看戏便是。”
傅云观清朗一笑,“好,继续看戏。”
……
莫初歌回到裴家,远远瞧见门前挂着白色的绸缎,两只白纱灯笼在风中摇曳。
她心下一片冰冷。
这是要为林灼灼办丧事?
她走进正厅,林灼灼已经入殓,一口硕大的黑色棺材放在正厅前。
裴行晏看起来整个人非常憔悴,跪在棺椁前。
莫初歌的视线从裴行晏的身上移开,落在林灼灼的棺材上,眼眸冰冷,“侯爷请节哀,人死不能复生。”
“人死不能复生?”裴行晏重复着这句话,抬头看着莫初歌的眼神,非常幽深刺骨,“你这个毒妇,究竟对她做了什么?”
莫初歌也毫不客气地反击,面上缓缓绽放出一抹阴森的冷笑,“你真的很想知道我对她做了什么?那你去问她呀?”
眼瞧着裴行晏要震怒,莫初歌继续说,“我劝侯爷还是掂量一下当下的时局,无论是陛下还是晋王,哪一方失了平衡,于侯爷而言,都是灭顶之灾,你唯一能做的就是不给陛下添麻烦,也不让晋王抓住把柄,反过来要挟。”
莫初歌的话,干净利落,句句戳中裴行晏的为难之处。
一时之间让他拿莫初歌没有办法。
他压低声音怒吼,“灼灼的死,这笔账,我迟早会向你讨回来的。”
莫初歌直接无视,“那我便等着,为了妾室,伤害自己的妻子,裴行晏,你还真是不折不扣的伪君子,我莫初歌一定是眼瞎,才嫁给你!”
不知为何,裴行晏心里一阵不舒服,按道理说,灼灼的死,他应该无比的悲伤。
而迁怒于莫初歌,可他的心中还是含着一丝不忍。
倘若没有灼灼,他一定很欣赏莫初歌这样果敢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