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然而生的抵触和恶心,让莫初歌本能地想把裴行晏给甩开。
“裴行晏!我让你放开!”莫初歌越是甩他。
他就像是狗皮膏药一样,贴在她的身上甩都甩不掉。
莫初歌将浑身的力气集中在手上,豁然挣脱裴行晏的钳制。
自己因脚下不稳,重重地摔在地上,身上的一块月牙和田玉佩也随之掉了出来。
这块玉佩是当年去天目山拜师的时候,云神医给的,作为神医门下弟子的象征。
莫初歌正要去捡起那枚玉佩,却被裴行晏抢先一步,将那一枚玉佩捡起来。
他拿在手里仔细看了一番,目光中浮现出一丝震惊,“你怎会有此物?”
莫初歌未曾发觉裴行晏古怪的神色,从他手里将玉佩夺回来。
纤细的手指指向门外,莫初歌声音平静,“你可以滚了!”
裴行晏又是接连诧异。
莫初歌为何会有天目山上的月牙玉佩?只有云神医门下的弟子,才有这枚玉佩。
莫非是也是师傅门下的徒弟?
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裴行晏情绪逐渐平复,声音沙哑,“你利用祖母的病牵制于我,也挺无耻的。”
莫初歌似笑非笑地剜了他一眼,“彼此彼此罢了,和你这样的人打交道,必须是先留一手,在侯府之中摸爬滚打三年,也该有些长进。”
想到玉佩的事情,裴行晏不敢轻举妄动,“莫初歌,倘若我们之间若非隔着那么多的事,我想我会很欣赏你这种果敢又有主见的女人。”
莫初歌还来不及细细分辨裴行晏话语中的含义。
只见有一个侍卫走了进来,“将军,你命令手属下,将大娘子害死永安夫人的证据提交大理寺,卷宗人身物证,都已经到大理寺丞手里!”
裴行晏脸色铁青,凝视着莫初歌,“我再问你最后一遍,祖母平时所吃的那一味名贵的药材,究竟是什么?只要你说出来,我立刻撤销卷宗,你仍然是太平侯府的当家主母。”
莫初歌神色肃然,斜视着他,“裴行晏,你以为你还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么?我也不想和你废话,少了这味药,老太太可能会活活咳死。”
她声音清淡如风,却夹杂着凛冽的杀气,“我说过,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你好过,只要你和林灼灼这一对豺狼虎豹不来恶心于我,稀里糊涂地将日子过下去,何必过问背后的污秽呢,可你们偏偏将这一层遮羞布撕下来,往我嘴里塞,那绝对不能够!”
说出这番话,莫初歌心情舒畅,感觉积压三年的伤痛,都已经发泄完了。
人心不足之事,她在裴家的人身上见得太多,既然左右不了旁人。
那就先周全自己,心中的这口气才能舒畅。
很简单,别人怎么对她,她就怎么对别人。
或许是因为心虚,也或许是看到那一枚玉佩,裴行晏态度稍稍缓和。
背对着莫初歌。
“我祖母是真心疼爱你的,别因你我的矛盾,而牵连无辜。”
裴行晏说完,头也不回离开大理寺的天牢。
让人去调查莫初歌,他想知道,这个女人和云神医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