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观温热而潮湿的语气,喷洒在莫初歌的耳后。
知晓他不过是一句玩笑话,她的内心却还是泛起一阵悸动。
但仔细一想,她和傅云观只是相互利用的关系,也没有必要把他的一番轻浮的话语放在心上。
看莫初歌是有迟疑,傅云观朗声含笑,“你不相信?”
莫初歌神色从容,“男人的话骗人的鬼,你还是别逗我开心了,我想要的东西你给不了,不过你这一句话去哄一哄十七八岁的小女孩,可能会相信。”
傅云观眼眸微眯,“你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不是天底下的男人都像你夫君那样。”
莫初歌坐在稻草铺床的床上,坦然直视着他的眼睛,“既然知道我还有夫君,就不要调侃,因为一点都不好笑。”
“你若不是臣子之妻,我也未必肯说出那番话。”傅云观眼中的温柔一闪而过,故意一本正经道,“我见色起意。”
莫初歌目光飘忽缥缈,缓缓伸手,想要抓住眼前的光影。
却扑了个空。
她这才意识到,接下来的路还得靠她自己走。
保持清醒,裴行晏不可靠,帝王之家的男人更不可靠,切勿被傅云观不切实际的话给冲昏了头脑。
不然,就眼花耳聋,容易迷失自我。
她和傅云观之间只是合作,不能有不该有的心思,她有自己的规划要做。
“晋王殿下,你先回去吧,接下来的事情你还是和以前一样继续看戏。”
莫初歌的坚强,深深刺痛傅云观的心。
他隐忍着内心的波动,忽然转身离开,走到门外,他又意识到什么。
于是解下身上的披风,递给莫初歌。
他避开莫初歌眼底炽热的光,阔步走出大理寺的天牢。
即使为阿初,他也要殊死一搏,同命运抵抗到底,如今的局势,并非退让就能换来一世安稳。
傅致远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欲除之而后快。
他无路可退,也只能杀出这一局,替阿初而战,为自己而战。
莫初歌看着傅云观离去的方向,静静出神,心下却是有着前所未有的安定。
他将脸埋在傅云观的屏风里,上面栀子花的香味,清清爽爽。
不管怎样,在她迷茫无助的时候。
蓦然回眸的时候,傅云观站在灯火阑珊处等着她。
“祖母药中的一位名贵药材,是不是你让人停地?”
冰冷的声音从头顶响起。
莫初歌陡然睁开双眸,眼底的寒意肆虐,见是裴行晏。
她冷笑,“你都让我去死了,我又为何在乎你们裴家人的死活呢?”
莫初歌一脸轻松,却字字珠玑,眼底泛起强烈的冷意,将裴行晏逼得连连往后退。
裴行晏一把将她从地上扯起来,恶狠狠地道,“莫初歌!我劝你不要给我得寸进尺!也别再做无谓的挣扎了,你不可能拿捏着我,想和离?你还是死心吧,只有休妻,如若不然。那我和你奉陪到底,彼此继续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