昀笙脸色不变,见谢砚之煞有介事的模样,轻哼了一声。
“你待要如何……啊……!”
质问到半路被自己的惊呼打断,双腿被人托抱起来,腾空而起,她的后背则重重抵在石砌的莲座上。
谢砚之的吻已经再次覆了上来。
“自然是……昀儿在上。”
无论是爱意还是肉欲都已经忍到极限。
三枚翅翎仿佛刺入他骨血的利器,让他夜不能寐,辗转反侧。
他主动入戒律堂,想借佛陀明悟己心,放下执念。
可这个人却深夜推门而入,拿着那三枚利器,重新剜开了他的心。
口口声声叫着自己“王爷”,问着他缘何在此。
眼睛却赤裸而直白地勾引着他,分明在说……
缘何放下我,缘何不敢亲吻我。
她是他的魔障。
参禅问佛皆无果,何妨一并入魔。
爱意倾泻,情欲蔓延。
谢砚之看着黑暗中那双含水亦含情的眸子,入了自己的魔障。
佛陀高坐莲台之上,像是在俯看芸芸众生。
他与她却在这最庄严肃穆的戒律堂,交颈缠绵,玷染佛陀……
只知道一场情事几乎耗尽了他们的体力,双双依偎着倒在地上。
胸腔仍在剧烈起伏,黑夜中只有彼此的眼睛看得如此清晰。
谢砚之看着近在咫尺的昀笙,一种无法言喻的感觉袭遍全身,既满足又觉得怎么都没法满足。
觉得尽兴,又想要更多,更多。
昀笙却抬起手挡住了他的眼睛。
手指似乎还有些颤抖,不知是彻底力竭还是因为别的。
黑暗中,谢砚之只听到一阵窸窣声音传来,察觉到昀笙的温度缓缓靠近,在他唇上落下轻轻一吻。
然后便是他夜夜魂牵梦绕的那个声音。
“阿砚哥哥……”
昀笙如果知道那一声“阿砚哥哥”会引发怎样的后果,她一定会管住自己的嘴。
戒律堂的火烛,直到东方欲晓也没能再亮起,昀笙被谢砚之用衣服裹了,悄无声息地出了戒律堂。
她昨夜饮酒太多,又被一场情事耗光了所有力气,此时安静地被谢砚之抱在怀中,凌乱的发丝下露出一张薄红微晕的脸,闭着眼睛的模样,看起来罕见的乖巧。
她实在乏得厉害,给谢砚之指路拴马的地方时,声音只剩下轻浅而沙哑的气音,看起来更是可怜得令人动容。
谢砚之只觉凌晨微晓的凉意都无法浇灭心头滚热,低头在她额头亲了亲,便快步朝着她指的方向而去。
昀笙并未睡去,放纵之后的后遗症慢慢侵蚀而来,大脑处于兴奋和昏聩之间,只觉头微微作痛,嗓子更是疼得不行。
分明因着最后一点羞耻心,没敢叫嚷得太厉害,却不知干柴烈火般的喘息,带来的后遗症更甚。
可即便如此,先前所有的经历依然如同烙印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有个扰人的声音更是不断地刷着存在感,让他刚刚平复些许的情绪再次翻涌。
“昀儿,再叫一次好不好?”
“好昀儿,昀儿妹妹,昀昀……”
昀笙猛地睁开了眼睛,落入眼帘的除了半晓的天空,便是某个人的侧脸。
谢砚之察觉到他的目光,转头看过来,眼带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