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挽初原本觉得,逃离了太子的掌控,梁屿舟一路带着她爬出深渊,光明就在眼前。
可巨石从天而降,重重地砸了下来,让他们又跌入黑暗的深渊。
“现在怎么办?”
她轻声问梁屿舟。
梁屿舟望着前方,谷云亭的守兵整装待发,好像随时等待请君入瓮。
只略略思索了片刻,他便调转了马头,朝着来时的路往回走。
“这会儿太子应该已经去军营了,我们暂时回松鹤观,我再想办法把你送回楚家。”
宋挽初心想,这是唯一的办法。
在楚家,有楚老太太,宁氏等一众长辈,虽然会时时见到太子,但太子遵守礼法,不可能对她有什么动作。
但也只是权宜之计,太子处理完云州的事务,向楚家提出带她回京,楚家也无力阻止。
“挽初,你不必担忧,我一定会想出一个万全之策,带你离开云州。”
梁屿舟好像知晓她的心思,温柔地安慰道,“谁也抢不走你,以前陆斯鸿没能成功,现在我也不会让他得逞。”
“太子必定派人监视松鹤观,我如何能顺利回到楚家?”
万一太子的人半路杀出来……
“我有办法,只是要去一趟楚家。”
几人回到松鹤观,太子果然已经离开了。
在这场博弈中,他展现出了惊人的定力。
宋挽初惧怕他,更佩服他,他很清楚一点,只要把自己困在云州,自己就是他的掌中之物。
像是腿上系了线的小鸟,虽然能扑棱翅膀飞出去一段距离,只要他一扯线,自己还是要不得已落入他的掌心。
这就是可怕的帝王心术,连深谋远虑的梁屿舟,也会栽在他的手上。
当宋挽初看到邱道长完好无损地站在二人面前时,她松了口气。
看开一点,还是有好事发生的,太子没有为难邱道长。
“哎,该劝的我可都劝了啊,那小子还是执迷不悟。”
邱道长有些泄气,“看来,还缺少一个契机,要发生一些大事,才能彻底让他清醒。”
梁屿舟给宋挽初安排了休息的房间。
“我出去一趟。”
邱道长慌张又警惕地盯着他的脸,“你也是个不省心的,你又想去刺杀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