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她的焦灼和紧张,时洛寒轻声安慰道:“他命大着呢,八大匪首联合起来都杀不死他,现在的他,比六年前的他更加强悍。”
宋挽初咬着嘴唇,默不作声。
眼泪在她的眼眶里打着转转,她恨自已为什么不懂医术。
见她不出声,时洛寒又道:“不过是咳了几声,不是要命的病,他心里想着你,也会撑下去的。”
“阿兄,谢谢你。”
这话从时洛寒口中说出,着实不易。
“你别多想了,你好好的,才是对他最大的安慰和支持。”
宋挽初眨了眨眼,压住眼底的酸涩湿润。
阿兄说得对,她要坚强起来。
队伍在黎明时分走出谷底,上了官道。
还没走出二里地,就迎头碰上太子和他的骑兵。
不等马蹄稳稳落地,太子就从马上跳了下来,直奔宋挽初。
许慕枫急着邀功,“太子殿下,属下不辱使命,将宋姑娘安全带回……”
太子却连个眼角都没给他,全心全意地关心宋挽初:“可受伤了?”
再次见到太子,宋挽初心口涌起了巨浪般的情绪,有愤怒,有怨恨,也有无奈。
复杂地纠缠在一起。
以致于她看到太子深情款款的眼神,就心生烦闷。
可她只是淡淡地开口:“多谢太子挂怀,只是扭伤了脚腕,并无大碍。”
太子高悬的心稳稳落地,“谢天谢地,你没事就好!”
挽初坠崖,他一度情绪焦灼激动,失去了行动力,被石明朗强行拉回了驿站休息。
得知许慕枫的队伍寻到了挽初,他更加不能入睡,天还没亮,就率骑兵往山谷进发。
可他知道,他的这点关系,和梁屿舟的殊死一跳比起来,微不足道。
他很清楚,无论他做什么,都无法再超越梁屿舟在挽初心中的地位。
这样想着,就见宋挽初从时洛寒的背上下来,一瘸一拐地走到他面前,跪下。
“挽初,你这是……”
“梁屿舟重伤昏迷,还请太子允准民女,带他回城诊治。”
太子喉咙阵阵发堵,心口泛酸,“挽初,孤在你心里,就是这样小肚鸡肠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