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的窗户箭垛处,桑木弓弦接连崩断,爆出连串惨叫,炸开团血雾。
有蚊卫冲入二楼,嗜血枪穿透一名桑木弓手的咽喉,枪尖蠕动的口器贪婪吮吸着精血。
“砰——!”
三楼雕花窗棂轰然炸裂。
上百支暴雨般打来的妖族水箭,挟着腥风射入舱内,将船舱内打得千疮百孔。
曹安躲闪不及,右肩被一枚水箭贯穿,伤口竟瞬间泛起一抹诡异的青绿毒光。
“蹲下,推到屏风、座椅!”
江行舟一脚踢翻青铜香案,将三楼船舱内的明火扑灭。令外面的妖兵看不清船内的视野。
青婘趴在旁边,脸色煞白,低声道:“不止这百明蚊妖和百名虾妖。。。水下还有。。。几头大型鱼妖!”
“躲避!”
“结盾防御!”
郑教谕双目腥红,嘶吼着祭出戒尺。
舱内霎时乱作一团,众童生们一片惶恐、尖叫和混乱。
往日江阴县学院虽有诛妖历练,但都是秀才教谕、训导带着数十名童生,面对一名野妖,几乎没有性命危险。
这种历练,跟郊游也区别不大。
又岂是眼前这血淋淋的战场可比!
朝廷是绝不会让未经战训的童生上战场,去面对那些恐怖的妖兵、妖将。
在战场上,童生大量死亡,也就是一眨眼的事情。
可是。
如今情形危急,众童生也不得不参战。若再畏缩不前,恐怕转眼就要变成江底的白骨!
一旦楼船被妖兵攻破,恐怕死伤无比惨烈。
此刻,郑教谕的瞳孔内,映照出的尽是童生们惨白的脸色。
几个胆小的已瘫软在地,先前精心誊写的诗稿散落一地,被船舱内的鲜血染得猩红。
周广进瘫坐在甲板上,双腿抖得如同筛糠,哪还有半分上舍童生的傲气?
“砰!”
一支深绿水箭穿透窗棂,将李云霄面前的桌案炸得木屑横飞。
另一支水箭正钉在他头顶上方三寸木案处,箭尾还在“嗡嗡”震颤。
往日最是跋扈的李云霄,此刻正面色苍白,死死攥着一副座椅木腿,挡在身前,仿佛那是最后的救命稻草。
“江行舟,你统率众童生挡住。
我去船首擂鼓台,打战鼓!”
郑教谕的喊声都在发颤。
话音未落,他飞身冲下三楼,往船首激战处,一副重擂鼓台的战鼓冲去——那是楼船上一件重型文宝,最后的大杀器。
“嘎吱!”
船身剧烈倾斜,在三百童生齐声惊呼中。
但见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