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阳侯这一月,都在气头上。
对谁火气都重,刑部那尚书许大人,叫他骂了好几次。
不过到底他也没动手打人,刑部那些被他骂无能的官员包括许大人,也不好因为几句口舌上的纷争就把事情告到皇上那去,只得绕着那舞阳侯走。
听说舞阳侯今儿早晨又去了一趟刑部询问案情,发了好大一通脾气,从刑部出来,跟几个纨绔少爷去城外梅林玩了一圈,下午就到他们店里开了一桌酒席,席间嬉笑怒骂,各种无状,对伙计们呼来喝去,言语戏弄,即便身份底下,可谁又想被人像条狗一样玩弄了,他不想上去,偏生老板非要他去。
去吧去吧,如老板说的,把人伺候高兴了,或许能得点赏钱,再敬上几杯酒,和往常一样把人灌醉了打发走,就太平了。
沈心颜所坐顶楼,隐隐约约能听到二楼的嬉闹作乐,不过因为屋顶风大,她又专注于看齐王府大门,那屋内人在笑闹什么,她也听不真,只道是一群好友,在此聚餐。
他们吃她们的,她吃她的。
本来毫无相干,结果那房间里忽然传来一声尖叫,划破夜空,也差点把她的手中的一只大肥虾吓的抖落在了屋瓦上。
“闹的可真够疯的。”
她没理会,继续吃虾喝酒盯齐王府。
那尖叫声,持续不断响起夹裹着求饶声:“啊,不要,侯爷,啊,侯爷,小的错了,你饶了小的吧。”
伴随着尖叫求饶的,是一声带着浓浊醉意的喝骂:“打你个狗东西,竟然把酒撒本侯爷身上,打死你个狗东西。”
说是打,倒是听不到揍人的声音,不过那求饶呼喊的声音,却是更惨烈了。
“好痛,不要,侯爷不要,不要切,不要,小的是家里三代单传的独子,饶了我吧侯爷,小人不想当太监啊。”
那是一种极度惊恐的声音。
沈心颜蹙了眉。
打算下去一探究竟。
底下传来了一阵阵慌乱四起的尖叫,这次,不是一个人的尖
叫,而是一堆人。
乱糟糟但是听得最清楚那个声音三个字“杀人啦”!
沈心颜身形一凌,立马飞身往下,循着一股浓重的血腥气,破窗进了一个房间。
房间内,躺着的比站着的多,断气的比喘气的多。
地上一片狼藉,杯盘碗盏摔了满地,鲜血浸润着洒落的酒菜,视觉上让人很是反胃。
躺在这满地狼藉中的人,无一不是被一剑割喉,剑法精准利落干脆,此刻,活着的人在惊慌尖叫着躲避两把明晃晃的长剑,其中一人看到了沈心颜撞开的窗户,逃命似的冲了过去。
长剑追随而至,两剑齐至,一剑追着试图跳窗之人,一剑逼向破窗而入的沈心颜。
浓重的杀气,左右顿将沈心颜包裹其中。
这是两个高手,毋庸置疑。
沈心颜险险避开直刺自己喉咙的快剑,赶在另一柄追到逃跑者之前,一掌飞去,直接把那跳窗者,震出了窗外。
听到闷钝落地的声音,是死是活,看那人造化了,她不送他一程,他肯定是必死无疑。
两杀手没想到沈心颜武功如此了得,齐齐向沈心颜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