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的心里,却生出不该有的犹豫来。
见她沉默不语,钟庭白目光温柔地望着她,也不催促她做决定。
“你可以不那么快接受我,但,要不要走,全凭你自己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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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上午,容家老宅。
一楼客厅里,沙发上坐满了人,原本空旷的大厅都显得没那么冷清了。
等下就会有律师到家里宣布遗嘱事项,因为北城突发台风,受天气影响,容熠的航班被推迟,一时半会无法赶回临城,只能让自己的秘书陪同虞清晚留在老宅。
容震一家早就到了,还有昨天容钦华去世时,没赶来的容家三房,容旭。
二房容震在公司里担任傅总的职位,而容旭现在则在容氏地产掌管财务部门,三十岁就离了婚,已经独自一人生活了好些年。男人西装体面,戴了一副银边眼镜,眼里是藏不住的精明和算计。
虞清晚还没下楼,沙发上坐着的容旭慢悠悠地端起茶杯,轻抿一口。
“二哥,你听说和贺家有关的消息了吗?贺家针对咱们,多半就是跟虞清晚那丫头有关。但我又听说,贺家有意让贺晟和北城盛家联姻。不过男人嘛,就算结了婚,外面养几个也是常事。”
容震还没开口,一旁的容诗雅已经忿忿不平起来,漂亮的眼里全是嫉妒:“虞清晚不过就是个捡回来的养女,连自己亲生父母都不知道是谁,根本和贺家门不当户不对。贺老板怎么可能娶她这样的,最多也就是个被包养的地下情人”
话未说完,容震便沉着脸轻斥:“诗雅。”
容诗雅只好讪讪地住了嘴,缩回母亲身边不再出声。
如果虞清晚和贺晟有仇,那他们无论怎么欺负她,都无所谓。可万一,虞清晚和贺晟当真有什么,哪怕是情人,他们也得罪不起。
就在这时,楼梯上传来窸窣声响。
众人循着声响抬头,只看见旋转蜿蜒的楼梯上,一道纤细窈窕的身影缓缓走下。
黑发被一根乌簪尽数挽起,美眸清凌,五官却生出几分平日没有的冷艳感来。
虞清晚一身黑裙,面容平静地从楼梯上走下来。
被困在容家的这些年,养出了她一身不染纤尘的风姿。
沙发上的容诗雅嫉妒地咬紧牙关,目光死死瞪着她。
看着她走到沙发上坐下,容旭的目光不受控制地流露出几分惊艳。
他露出虚伪的笑:“有阵子没见清晚,果然出落得更漂亮了。身体最近怎么样?”
而虞清晚脸色淡淡,全当看不见他的殷勤。
她一点也不想跟容家这些各怀鬼胎的人打交道。
“很好,不劳三叔费心。”
她冷淡回应,容旭也不尴尬,挑了挑眉,又道:“钟先生怎么没来?这么重要的场合,以你们的关系,倒也不用避讳这些。”
虞清晚抬眸,不疾不徐地回他:“我和钟先生只是朋友关系,这也不劳烦三叔操心了。”
这回,容旭的笑容倒是有些维持不住,场面顿时冷了下来。
没一会儿,林森就带着容氏的首席律师出现,带了遗嘱文件到场,准备当场宣读。
和众人心里预想的差不多,没到场的容熠,作为直系亲属,继承20的股份,其次便是容震和容旭,各继承百分之十。
现在的容家虽然只剩下一个空壳子,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股份转手卖掉也会是一笔数目。
“虞清晚小姐。容氏集团股份10,北山庄园地产一套,以及容家老宅的所有权。”
念完,律师合上文件,紧接着,容诗雅难以置信的声音地在客厅响起。
“你说什么?!她居然有10的股份!”
容震和容旭的脸色也骤然沉了下来,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
容诗雅最先坐不住,从沙发上站起来,看看林森,又看了看虞清晚,瞬间好像明白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好啊你,还真是有手段,我早就看出来林森看你的眼神不对劲,一定是你们里应外合偷偷改了遗嘱”
闻言,虞清晚眉头拢起,听不下去容诗雅在这里乱泼脏水。
她正要说话,林森却先一步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