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予民笑了:“我说一件事,你应该就明白其间缘由了。基地拨下了两笔钱,一笔是给区里的民居毁损配套金,一笔是应急提升专用经费,两笔经费到市里就被卡住了。当时他找我,让我帮着要钱,我就说只要他把两笔钱都要回来,区里就把应急专用经费拨给他。”
“刚开始市里根本不理他,相关人员是能躲就躲能拖就拖。可自从被调查后,他去市府和市财政更勤了,而且专门大张旗鼓找姜局长、肖市长,很快这钱就一分不少的划到了区财政帐上。”
郑义生也难得地笑出了声:“我明白了,这小子是在跌皮碰瓷呀。他没给你来这手?”
“能不来吗?这不我就让他找你去了?”
“故伎重演,结果碰铁板上了,哈哈哈。”
“恶人就得恶法降呀,哈哈哈。”
连着一周,罗程都没找施予民,也没找袁聚方,他在等着消息。
罗程清楚,施予民应该不会相信自己做那事,更没有整治自己的理由,当时之所以找郑义生,只是不想受自己拿捏而已,也顺便施以小小的教训。
自己已经提供了现场录像,想必纪检也会着手调查,按说应该是很简单的东西,可咋现在还没动静?难道这还不足以证明,还是中间出了啥岔子呢?按说不应该呀。
在内心忐忑的同时,罗程也在思考另一件事:究竟是什么人拍的照片?绝对是仇家,绝对是自己得罪的人。
其实这些天以来,罗程一直就在脑子里过着嫌疑人,这一过不要紧,原来自己已经得罪这么多人了。但尽管好几人都嫌疑重大,可由于没有其他辅证,罗程也只是怀疑罢了。
“叮呤呤”,
桌上固定电话响了。
陌生号码。
什么人?罗程略一迟疑,拿起了听筒:“你好!哪位?”
电话里传来一个谨慎的声音:“罗局,我是王铂龙,打电话不会给你带去麻烦吧?”
“现在麻烦还不够吗?都快把我整下去了。你小子什么意思,为何给我下套?”罗程沉声喝问着。
对方立即大声喊冤:“罗局,冤枉,大大的冤枉。当时咱俩可是偶遇,我根本就没想到会遇上你,更没想过要给你下套。请您相信我,我可以对天发誓,若是我王铂龙给你下套就让我……”
罗程出声打断:“那怎么那么巧?我吃面出来就正好遇上你,你正好夹着几沓钱,又正好拿出来显摆,还正好就让人拍上了?你说不是你,你自己信吗?”
王铂龙都快急哭了:“真的是冤枉呀,我绝对没那么做,否则就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我的心……”
“叮呤呤”,手机又响了。
罗程扫到来电显示,立时摞下听筒,接通了手机。
“罗程,来我这一趟。”手机里声音很是威严。
“好的。”罗程结束通话,略一思忖,急匆匆离开了办公室。
从单位驾车出来,罗程径直到了区委,来在了郑义生办公室。
郑义生一直盯着罗程走到桌前,忽然道:“好你个罗程呀!”
罗程忙问:“郑书记,怎么了?”
“好你个碰瓷大将!”郑义生又道。
罗程无奈地说:“碰什么呀,倒是被人反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