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儒家学子需要负笈游学一般,墨家学子同样也需要。不远万里,一路逢山遇水,走也是修行,坐也是修行,处处皆在修行。
游学,这才是他们此行的目的,至于取回墨家留在此处的东西反而是其次的。
正如儒家从未限制世人读书,反而不留余力的教化世人一样,墨家又怎么会敝帚自珍,将自家的东西捂得死死的,外人连看一眼都不行。&1t;i>&1t;i>
所谓的学说,是要有人学,有人说,才叫学说,才有存在的价值。若是没人学,没有人说,那还算什么学说。
儒家说书不值钱,道理才值钱。
墨家也认为墨家典籍、机关术也不值钱,为国为民的侠之大者才值钱。
墨子渔睁开了眼晴,双手托腮,满眼小星星的看着正在神游物外的墨子清,越看内心越是欢喜,仿佛在看秋时满山的明月,春时一地的桃花,冬时和旭的暖阳,夏时一碗酸梅汤……
易水人去,明月如霜,青梅故旧,如此正好。
墨子清猛然回过神来,微笑着一把推开了越靠越近的墨子清的小脑袋,“想出答案来了?”
墨子清低头藏好羞怯的脸颊,嘟着嘴小声道:“想出来了。”&1t;i>&1t;i>
墨子清跳起来,手中墨尺高高举起,轻轻落下,打在墨子渔旁边一个少年的肩上道:“想出来就想来呗!你靠我那么近干嘛!想吃了我啊!”
墨子渔脸色羞红,不再答话。
墨子渔旁边那个少年委屈的说道:“子清师兄,你又打错人了。”
墨子清收回墨尺,有些讪讪的说道:“子柒啊!都怪师兄这段时间没有睡好,眼晴不太好使。看错人了,对不住啊!”
少年墨子柒欲哭无泪,一副生不如死的模样,又不能对师兄火,只能小心翼翼的看向那个低头的少女。
墨子渔似乎察觉到了墨子柒埋怨的目光,低着头目光偏转就狠狠的迎上了墨子柒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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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子柒被瞪得一个机灵,连忙大声的说道:“打是亲骂是爱,师兄打骂最疼爱。谢谢师兄的关心。”
孺子可教也!
墨子清满意的点了点头,“子渔,你先说什么是非命?什么是命?”
墨子渔抬起头,神色郑重,侃侃而谈,“天道是公平的,并没有什么所谓的命运存在,赖其力者得其生,不赖其力者不得其生,世无定处,世无常处。没有什么冥冥中自有天注定这种说法。”
墨子清点了点头,又看向墨子柒。
墨子柒答道:“祸福无门,惟人自召。”
墨子清气笑道:“要是别的大墨,非要用墨尺抽你不可。”
墨子柒做了一个鬼脸,“师兄,若是你跟别的大墨一样,我也就不这样说了。”
墨子清扬起墨尺,做势欲打。
墨子清又看向正在沉思中的墨子渊。
墨子渊没有说话,只是从芥子物中拿出一个墨斗来,在山道青石板上轻轻一弹,而后眼神灼灼的看着墨子清道:“师兄,这就是非命,这就是命。”
墨子清神色郑重的看着白玉青石板上那条墨色的线,看着看着就大笑了起来。
天快要黑了。
但是墨子清的眼晴却明亮了起来。
在另一条山道上,一个小胖子扛着几个大包裹就像是蚂蚁摆家一样,艰难的爬着,一边爬一边嘀咕道:“墨子你个老家伙,提倡什么不好,非要提倡什么节葬节用,害得小爷我都快揭不开锅了。”
说完,小胖子一拳就将出现在山道上的一头虎形机关兽打了一个稀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