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能泅水渡河,那最起码要等上两个月,否则这水一样能冷死人!”
吴信说道。
“好了,既然没有其他的办法,那就依崔卿的计策,先在打造些舟船,然后在晚上试着渡河吧。”
刘预最后吩咐道。
他实在是没有想到,这名气并不大的清河水,却反而成了行军计划中的一个最关键的阻碍。
此后一连数天,刘预一面派出骑兵四出寻找胡虏防守的漏洞,一面命令崔遇利用东武的人力物力打造舟船,准备架设浮桥强渡的准备。
望着清河南岸的汉军如同无头苍蝇一般,天天在清河岸边游弋,北岸的胡虏军将们都是心中畅快的厉害。
“哈哈,想不到原来固地防守也是如此的痛快。”
石虎望着南岸的汉军骑兵,发出阵阵的笑声。
“是啊,原来总是觉得猛冲猛打才是痛快事情,如今凭借这清河,让数万青州贼急的毫无办法,也是如此的痛快,丝毫不必冲锋陷阵差啊。”
一些胡虏将领们也是纷纷的附和。
“如今的情形,尔等万万不能松懈,各部的游骑警戒河沿岸,谁若是消极怠命,我一定军法从事!”
石勒的口气依然严厉。
与石虎、张豺这些部将不同,石勒并没有因为凭借清河阻挡了汉军北上而高兴。
这样的话,汉军虽然不能北上,但是胡汉大军也是不敢南下。
要知道,石勒如今手下数万大军,可都是要人吃马嚼的吞金巨兽。
虽然,石勒并不在乎饿死多少后方的百姓,但是如果手下士兵饿肚子了,不管是晋人也好,胡人也罢,那可都是无人再肯跟随石勒。
不过好在石勒知道,如今清河南岸的青州汉军,要是比拼消耗的话,是耗不过自己的。
所以,石勒一直在等机会,他要先把青州汉军阻挡在清河南岸,令他们在南岸把粮草消耗殆尽,然后再趁着青州汉军无奈返回的时候尾随追击。
这种战术,正是石勒一直擅长,甚至于可以说是非常的精熟的。
石勒随后又吩咐了一通部署,令这些部将们各司其职,省的无事可为之下,放松了警惕。
手下的众将立刻没有多久,右长史张宾就一脸凝重的进了大帐。
石勒见状,就知道肯定是有要事。
“右侯,发生了何事?”
右长史张宾匆匆施礼,然后回道。
“将军,刚刚得到的消息,车骑大将军呼延晏,帅三万并州军在阳平小败祖逖,如今阳平、顿丘已经都落入呼延晏的手中了。”
石勒听后,眉头紧皱,用手捋了捋卷曲的胡须。
“要是这样的,那东武的青州汉军闻讯,岂不是有可能马上就要南撤了?”
张宾闻言,也是点了点头。
“是啊,如今青州伪汉将领祖逖败走阳平,要是再败,那东武的刘预就要陷入南北夹击的态势中,如果不出意外,恐怕青州军闻讯后,就要引兵南撤了。”
石勒依旧是眉头紧皱。
虽然石勒希望青州汉军南撤,然后他就可以尾随追击,就能有机会击败青州汉军。
但是,那是在青州汉军把东武的粮草辎重消耗干净的情况下,如今的胡汉车骑大将军呼延晏气势汹汹而来,大有一副与石勒南北呼应夹击刘预所部的架势,反而极容易把青州汉军给吓跑了。
“将军,不仅如此,我担心的还不仅是这些啊。”右长史张宾语气低沉的说道。
“车骑大将军呼延晏行至魏郡的时候,就纵兵四处掳掠,将军委派的郡县官吏,也多次受到呼延晏的责打辱骂,这很明白的就是对于将军轻慢啊。”
“不仅如此,车骑大将军呼延晏还截留了向我军输送粮草辎重的车队,这要是青州伪汉退却之后,恐怕呼延晏比青州伪汉,还要难对付啊。”
原本的时候,张宾和石勒都觉得并州匈奴人的战力不过是平平常常,能攻略晋室江山,出来依靠天时地利之外,就是因为他们这些外军头目们的牵扯。
但是这一次胡汉车骑大将军呼延晏率军东征,却显示出了一副战力昂然的态势,大有一副气吞关东的架势。
“如此说来,要趁着青州贼军撤退之前,给予他们一些能北上渡河寻战的机会啊。”
五胡之血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