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上并非所有人都必须要对你好,所以人得学会感恩。只是那么一瞬间,仿佛温暖得想掉眼泪。我看向赵琛,露出大大的笑脸,眉眼弯成一条线。
这是家东北菜馆。
首先上来一盘大块的肉,接着还是大块的肉。不愧是东北菜。这年头猪肉价格飞涨是地球人都知道的事实,当我明白减肥不在乎一时一刻这个道理后,毅然决定多吃肉少说话。
他们喝得兴起,我埋头吃肉也吃得很高兴。正当其乐融融,突然听见一声拍案,有人叫嚣:“吃完了唱歌去!”
我刚塞了一筷子的鱼香肉丝,好在不是大块的肉,所以没噎住。等我回过神来时他们已经同流合污一锤定音了。赵琛吧唧泛着油光的嘴:“扬,等会一起去唱歌啊,不要让我们扫兴。”
少数服从多数,我唯有默默点头,继续未完成的吃肉事业。
吃饱喝足后,一众人打的杀往钱柜。
一路的灯红酒绿,车如流水,灯似璀璨。这是个不夜城。黑夜包裹了繁华与罪恶,欲望像一张看不见的网,谁也逃不出它的缠绕。
选好房间,准备就绪,开始飙歌。
跟一群男人抢麦不是我的风格,所以我很淑女很娴静的听他们狼嚎。这是非常培养耐心和毅力的方法,建议推广使用。
半途溜到外面喘口气。其实到哪里都一样,这个城市早被污染透彻。汽车尾气闻多了也就习惯了。
人是一种适应性很强的动物。所以人体世界才会如此奇妙。
我站在钱柜门口吹风。闷热的,带着尘土和丝微汽油味的风。
不知道什么时候旁边多出一个人。一个修长的男人的侧影。我好奇打量了几眼,看不见庐山真面目,遂准备放弃。哪知对方突然转身,直接对上我的目光,面无表情,不言不语。
哗,我被吓到了!
“你……”“你……”
两个人异口同声。不错嘛,有点默契。我笑起来:“你好,呃,那个,你朋友没事了吧?”我居然还记得他的模样。
“你是急诊的那个小医生?难怪有点眼熟。”他总算不再是面具脸,露出浅浅酒窝。
我嘴角抽搐。
虽然我比你足足矮了一个头,但怎么可以将“小”字放在“医生”前面呢?伤自尊了。
“他缝了十几针,现在把自己当重伤员一样供着,动不动就唉声叹气,怕手臂毁容。”他露出无奈的神情。
我哈哈大笑。
“来玩?”
我点头,用同样的问题反问之,得到“等人”的答案。然后俩人归于沉默。本来就是陌生人,实在没什么交集。“我要进去了。”到底还是觉得气氛不适,三十六计走为上,我先撤。
他应了一声,礼貌挥手说再见。
我突然感到几丝窃喜。再见,再相见,而不是拜拜,一掰两散。女人,我也是女人,所以莫名其妙发神经是正常现象。
房间内四个大男人还在吼,走调走到西班牙。我怒了,抢过麦克风,挑眉:“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叫麦霸!”
结果?
从此以后,赵琛和他哥儿们外出唱歌,总记得叫我一声。
急诊最后一次夜班,忙碌有余,奔波不足。
护士姐姐晃过来,打趣说:“哎哟,难得见你们师徒二人这么悠哉的坐着啊。”
“嘘——”我和赵琛异口同声。我捂着嘴偷笑。赵琛吹胡子瞪眼:“乌鸦嘴。”护士姐姐不乐意了,柳眉一皱,离开得很有气势。
赵琛耸耸肩,转头看向我:“扬,你有没有接下来要轮急诊科的同学?”
“有啊。”我表情镇定。事实上晓娟已经向我咨询过了。她先是抱怨神经内科气氛压抑工作忙碌,为终于熬出科感到庆幸,然后问我对急诊科的评价。
眼前之人立马露出谄媚嘴脸:“真的啊?那叫你同学跟我吧,不然你走了之后我一个人怎么忙得过来?”
“我没来之前你还不是一个人?”我用眼神表示对他的不屑,“放心,已经有人预订你了,没准晚上就会过来熟悉环境。”我给晓娟的回答是:如果你想练习缝合,就跟赵琛吧。
于我,是庆幸自己遇见赵琛。他曾说拿我当朋友,当时我只是一笑了之,而他说到做到。不管算是志同道合,还是臭味相投,他给了我一个相对宽松的空间,允许我不用战战兢兢收敛脾性。我们互相调侃,也会彼此鼓励,所以我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