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九点,司徒骞在车站下车,谷朗开车在出站口接着司徒骞,赶往开原市刑警大队。
司徒骞:“你这段时间,在这边儿工作的怎么样,你可都两个月没回去了。”
谷朗就是个蹬鼻子上脸的主儿,给他点儿阳光他直接能给你太阳能发电,“司徒哥哥是想人家了吗?”
司徒骞最厌倦的就是谷朗这种,对谁都能一副深情款款,对谁又都不上心的样子,每天都有好几次,想用工具箱里的手术刀给他个痛快的时候。
“你是没挨过法医打是不是?”
谷朗适时的收起调笑,开始聊这几个月的事儿,“嗨,别提了,这两个月都是在整理一些累积的陈年旧案,最近也破获了不少,本来准备这个月就回去的,这不又赶上这件案子,市里领导牵扯其中,就得从各地调人上来,暂时这个案子是由我负责的,我现在压力老大了。”
司徒骞一阵头痛,“估计调我过来,也是你推荐的吧!”
谷朗只能爆发一阵社会笑:“哈哈哈哈哈,哎,你不能这么说,还是咱们自己人配合起来默契。”
司徒骞扶额,“你呀,行吧,说说怎么回事儿。”
谷朗一边开车一边和司徒骞聊目前知道的情况:“死者李海洋,工地电工,家里只有一个八岁的小女儿,上二年级,妻子早就和他离婚了,家里还有父母,和两个哥哥一个姐姐,不过都在偏远一点儿的农村,这个李海洋是住在郊区的那片儿平房区,昨儿是周六,她女儿不用上学,起床的时候都中午了,起来去隔壁房间,就发现李海洋死在床上了,吓得跑去了邻居家,隔壁邻居报的警。”
司徒骞:“出现场了吗?”
谷朗:“去了,现场保护的还不错,尸体还没有解剖,就等你了。因为目前李海洋最大的矛盾关系,就是和房地产开发商郭伟的矛盾,这不,昨儿晚上紧急成立了这个“五·六平房区案”案件侦查小组,”
司徒骞:“嗯,我今天来之前也搜了一下那些新闻,说白了就是李海洋不想拆迁,并指控开发商有意欺压,不想给钱,不过这事儿也闹的太大了点儿。”
谷朗:“我知道你的意思,李海洋还没死的时候,新闻铺天盖地的一出来,省厅就让相关人员去调查了,是李海洋自己联系的人曝光,找了个实习记者说是要爆个大料,于是就有了那篇“副厅长撑腰,侄子开发房地产,欺压百姓,拆迁不给钱”的文章,还发了不少照片,期间流传最广的照片,就是这张,那,都做成表情包传开了,事后新闻网把责任都推给了那个实习生,开除了事儿,郭伟表示自己压根没去过他们家,更别提被拍这张照片了。”
司徒骞看着照片,照片上男子西装革领,哈哈大笑,脚边是李海洋和他女儿,背后是李海洋居住地,那片平房区,“看起来像合成的,技术那边怎么说。”
谷朗看着后视镜里的司徒骞忍不住吐槽,“这照片修的还不如我电脑里p的咱俩的合照逼真呢。”
司徒骞没听清他嘀咕的什么,“你说什么?”
谷朗:“哦,就是技术队分析了,就是合成的,不过从技术层面给人民大众解释,明显没人愿意相信,又找不到这张照片的原照片是哪张,辟谣还不如不辟,一时之间有些民怨沸腾,这不,李海洋死了的消息一出,网上直接炸了,随便有个网友带节奏,这就成了“官商相护,害死人民大众”的重案了,省厅直接下令,72小时破案。”
第6章五·六平房区案2
司徒骞深呼吸压住怒火,“72小时破案这么紧急的情况,昨儿中午报的警,你今天才把我叫来,你是觉得我这个法医工作太舒服了。”
谷朗丝毫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大哥,冷静一下子啊,不是我不想早点儿叫你来,是昨天这事儿一出,本来本市的刑警大队想立案的,网上又开始说“官官相护”,厅里领导这才决定把案子交给我,再让我推荐法医过来的,再说了,这种案子,上边领导一商量,又是开会又是临时成立侦查小组的,等我推荐让你来的时候,都昨天晚上了。幸亏是昨天耽误了半天,要是你昨天就来了,领导一句话就得让咱们48小时破案了,难度更大。”
司徒骞无奈的看着案卷。
谷朗带着司徒骞很快到达省厅刑警大队,指着对面一男子给司徒骞介绍:“这是开原市刑警大队的副队江营,也是这个“五·六平房区案”的临时侦查小组的副组长,”说着指着司徒骞,“江营,这是我们市法医科科长司徒骞。”
江营主动伸手:“司徒科长幸会,久仰大名。”
司徒骞回礼:“江队客气了。”
谷朗:“行,我刚刚在路上给司徒骞大体介绍了一下情况,江队,您再说说具体一点儿的吧。”
江营点点头,指着墙上一堆线索照片的中央:“这是死者李海洋,男,37岁,工地电工,离婚三年,妻子早就离开了本市,有一八岁女儿李燕,目前在本市一家小学读二年级,父母以及他的两个哥哥一个姐姐,都在乡下,家里人表示,李海洋和他们平时基本没交集,只有在给家里人要钱的时候,才会回去,寒暑假,或者五一十一这样的小长假,也会把孩子送去给老家的父母,不过这个五一李海洋因为拆迁一事,可能是忘了送回去,孩子假期一直跟在身边。外围的矛盾关系,目前来看有两处,影响最大的一处矛盾,就是拆迁引起的,和房地产开发商郭伟之间的问题,但李海洋生前,和郭伟就拆迁一事各执一词,郭伟表示,拆迁问题,自己钱给的很到位,并没有打人,更没有殴打他女儿,李海洋是想要额外敲诈自己;而李海洋表示女儿残疾就是郭伟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