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看向赵艾儿,温文尔雅的脸上带了几分歉意,“今儿时辰晚了,明日我再正式登门拜访赵世伯。”
沈曦凑到赵艾儿耳边嘀咕了两句,也不知道说了什么,赵艾儿脸比映山红还要娇艳两分。
云池赶马车过来,就看到他们三个在赵府门前说话,等马车停下,绿柳扶沈曦上马车,然后自己进去。
等踩脚凳放好,云池坐上车辕,眸光落到周之彦身上,见他柔声细语的和赵家姑娘说话,眼神还含情脉脉,云池眉头拢成一团。
更让他不爽的还在后面呢,周之彦骑上马背,在前面开路,还一步三回头的看赵家姑娘,那眼珠子就像是黏在赵家姑娘身上扣不下来似的。
都要娶自家表妹了,还惦记别的姑娘,还惦记的这么明目张胆,当他这个沈家小厮是瞎的吗?
太子殿下一生气,后果很严重。
周之彦把沈曦送回沈家,他没有下马背,而是对沈曦道,“我有点事要办,晚饭前会回来。”
沈曦点点头,目送自家表哥走远,觉察有股视线落在她身上,她侧头就见云池看她。
她脸微微发热,正要说话,结果云池坐到车辕上,没理她,直接赶马车走了。
沈曦,“……???”
这人是吃错药了吗?
她又没有惹他不高兴,怎么对她甩脸色。
心头没来由的不快,沈曦气呼呼的迈步进府。
回屋后,沈曦坐下喝茶,绿柳则去打听沈管事侄儿在春香楼喝花酒还和人打架的事,回来告诉沈曦道,“沈管事气大了,打了自己侄儿三十大板,打的皮开肉绽的抬回屋,没有十天半个月都下不了床。”
沈全挨板子是意料之中的事,他是沈管事的侄儿,虽然不是沈家小厮,但住在沈家,在外面一言一行也关乎沈家颜面,喝花酒已经犯了沈家家规了,还敢不付钱,还和人打架,沈管事怕沈大人沈夫人不快,绝不会轻饶了自己侄儿的。
绿柳继续道,“沈管事和老爷请罪,说这几日就把府后面的他前年置办的私宅收拾出来,以后都不让侄儿进沈家了。”
沈曦轻“嗯”了一声,绿柳要给沈曦添茶,眸光从她脸上移开,感觉有点不对劲,又移了回来,眼睛睁大道,“姑娘,你的耳坠怎么丢了一只?”
沈曦抬手摸自己右耳,果然耳坠不见了。
那是她最喜欢的红宝石耳坠了,经常佩戴,怎么会丢?
绿柳连忙道,“在马车里的时候耳坠还在,肯定是丢府里了,奴婢这就派人去找。”
绿柳赶紧叫丫鬟去找耳坠,沈曦也一起找。
来回找了两圈,也没找到,要在府里,这耳坠丢不掉,沈曦道,“可能掉马车里了。”
绿柳道,“奴婢去马车里找。”
沈曦脑子里闪过云池那张别人欠了他钱没还的脸,道,“我也一起去。”
绿柳“啊”了一声,“马厩脏兮兮的,姑娘真的要去吗?”
等她话说完,沈曦已经抬脚走远几步了。
再说赶马车回马厩的太子殿下也知道了沈全挨了板子的事,本来心情闷闷的他,这会儿就更闷了,他和小北来九江府是为抓采花贼,但进沈家做小厮是怕采花贼伤到沈曦,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知道沈曦和自己表哥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他就想抓到采花贼,然后回京。
现在沈全被打的连床都下不了,要想抓他个现行,只能等他伤好,这就意味着他要继续在沈家待上至少十天半个月。
泡在醋缸里的太子殿下是一刻钟也待不下去了。
白日里喝着还觉得甘甜的茶这会儿满是苦涩,喝了一口,太子殿下就把茶盏放下了。
他就那么坐在那里,眼神晦暗不知道在想什么,周身弥漫着一股子生人勿进的气息,马厩处其他小厮都不敢靠近一步。
也不知道干坐了多久,突然听到一阵叮铃悦耳之声传来,接着是小厮的说话声,“姑娘怎么来马厩这样的地方?”
听到声音,云池回头就看到沈曦带着丫鬟走过来。
他眉头微微拧了下,然后起了身。
沈曦对绿柳道,“你去马车里找耳坠。”
绿柳朝马车走去,沈曦则看着云池,朝他走去。
两人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