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马的偏偏没这么做,难道他还有什么后手不成?韩立诚的心里没来由的冒出了这一想法。
上车后,郑天浩和宁致远坐在同一排,按说孟传祥该作坐在郑天浩后面才对,但马海洋却抢先坐了下来。孟传祥的眉头微微一蹙,但也没有多说什么,便在宁致远后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韩立诚看到这一幕后,意识到他之前的猜想一点没错,马海洋并不死心,还想伺机从中搞鬼。作为一县之长,马海洋不可能不知道哪儿他该坐在哪儿,这么做只有一个解释,那便是蓄意为之。
车上所有人以郑天浩为尊,马海洋刻意坐在他身后,便是为了和其搭话,这便是搞事之心不死的明证。
意识到这点后,韩立诚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他刻意容忍对方一而再,但是再而三的话,便太过分了。韩立诚当即就下定主意了,马海洋若是不惹事最好,若是再借机生事的话,他绝不会再给其留半点面子。
韩立诚下此决断可谓是有恃无恐,在白雪芳亲自出面的情况下,对方依然想搞小动作,这等于是不给叶省长面子。从这个角度来说,韩立诚怎么搞都不算过分。
打定主意后,韩立诚将头仰躺在车座椅上,眯缝着眼睛,目光却紧紧锁定了马海洋。
就在这时,坐在韩立诚身边的吕德昌小声问道:“立诚,这……一会不会再出什么问题了吧?”
整整一个上午,吕德昌便如坐过山车一般,一会上,一会下,他这一把年纪可经不起这般折腾。若不是最终的结果还算不错,吕书记都有抬脚走人的想法了。
韩立诚明白吕德昌的心思,转头低声答道:“倚翠乡长那边准备的很充分,一切正常的话,不会出现问题。”
吕德昌听到这话后,先是一喜,随即便意识到了不对劲,反问道:“若不正常呢?算了,意外情况你又如何会知道呢!”
韩立诚知道此刻的吕德昌已无任何和他针锋相对之意,金蟹节、低保政策虽都是他搞起的,但作为一把手,吕德昌也能从中捞到不少的好处。别的不说,至少保住乡党委书记的职位没有任何问题。从这个角度来说,吕书记自不希望出现任何意外。
“书记,只要我们齐心协力,料想不会出什么大的意外!”韩立诚一脸笃定的说道。
低保一事一直是周倚翠亲自在抓的,她不但有能力,也绝对忠心,韩立诚还真不信马海洋能从中搞出什么花样来。
“立诚呀,我在三沟乡干了几十年了,不可否认的说,你来之后的这一年多时间是乡里展的最好的时候。”吕德昌压低声音说道,“撇开我是乡里一把手不说,作为一个老三沟人,我是真心希望这种良好的展势头能够持续下去。”
吕德昌和韩立诚争过,斗过,因为两个儿子一个被捕,一个外逃,怨恨过,但经历上午那一系列的事情之后,这番话是他的肺腑之言。
韩立诚听后,先是一愣,随即一脸坚定的说道:“书记,你就放心吧,谁也别想破坏乡里大好的展局面,谁都不行!”
就在两人小声交流的时候,中巴车已缓缓的驶出了休闲农庄,副乡长周倚翠则向郑天浩、宁致远介绍这乡里低保户的相关情况。
“各位领导,我们乡里符合要求的低保户家庭共有十六户,分布在五个行政村。”周倚翠侃侃而谈道,“根据我们乡里的经济情况以及老百姓们生活实际,我们每月向低保户无条件放一百元钱生活补助费,能让他们生活的更好。”
“周乡长,这一百块钱就能让一户家庭生活的更好了吗,依我看,这只不过杯水车薪而已!”马海洋不阴不阳的说道。
“县长,这些低保户中绝大部分是五保户,一百元钱虽不多,但也勉强够他们一个月生活了。”周倚翠不卑不亢的答道,“当然,如果县里能支持我们乡里一点的话,我便能提高放的标准了。”
马海洋本想先给低保政策泼盆冷水,想不到却反被周倚翠给套住了,一脸郁闷的闭上了嘴。
吕德昌见状悄悄瞥了韩立诚一眼,心里暗想道,连倚翠都敢和县长顶嘴了,这可全都拜这位所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