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应祾虽如此说道,但思及以往就有古籍流出,便也觉得奇怪,并非真心反驳花忘鱼。
“此事目前确实不明朗。你学些古语倒也能备不时之需。”花旌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思忖片刻道,“其实目前民间流传的古籍已有一些数量了。”
花旌性子乖张,和他一般放荡不羁、心中苦闷与世道不同的人最多还是见于文人。
所思九天外,化凡俗一点尽虚无。唯有做冥鸿飞云上,长啸烂醉远尘寰,方得片刻安宁。
所以花忘鱼其实也是雅集一员,偶尔写点抒发胸臆的诗词和针砭时弊之作。
望余楼和落风门所在的青泗属晅朝西南边,各雅集较为分散,未成没有取名。平常相熟的文人们轮流坐庄相聚。
花忘鱼常去的雅集一般在斜山不周寺,对外便自称「不周之人」。
他向赵应祾解释文人墨客的集会,“我上次去时,他们分享了不少南都旧作。这在整个晅蔚然成风,至少在文苑是如此。”
“竟已到如此地步。”赵应祾喃喃,随即他又笑道,“这般大势并非我有意引导,典籍也并非我故意泄出。不过此情此景着实有趣,我定不会收手。”
花旌颔首,“不过说来还是蹊跷,无论哪方面,你多注意就是。”
“毕竟你身份算是特殊。”
“自然。”赵应祾应下。
“我也见不得你受伤害。”花旌又嬉皮笑脸起来,说得宛如情人撒娇。
赵应祾倒是适应良好,被他捉弄多了自然也就没什么反应了,只把话题扯回最初,“那你该告诉我你到惠平的真实目的了?”
“啊,这倒是。”花旌从怀里掏出一颗糖来,慢慢剥开放入嘴中。
“我之前在丘台县。”
方才饭桌上,牛永几人不就是在讨论庄王在丘台县干什么吗!
赵应祾瞳孔猛然放大。
花忘鱼在仔细地反复翻折糖纸,头也没抬,“不过赵应禛可没在那里。”
“在那儿的是北府军。”他鼻哼一声,“世人单纯,以为有北府军的地方就一定有庄王。哪想得到这就是他的计谋,滑头得很。”
他虽说赵应禛滑头,却是佩服之意。能不拘于所谓君子伺机而动,能使诈是谓有勇有谋,自然值得他夸赞一句。
“……你见着他了?”
花旌“嗯呐”一声答得似是而非,突然探过身捏住他的下巴,左看看右看看。
赵应祾面上疑惑,却也没有拍开他的手,“怎么?”
“近看你这伪装全是破绽。”像碎掉的壳,往里仔细瞧瞧可以从路濯看到赵应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