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酸了。”赵应祾撒谎连眼睛也不眨,还不好意思地笑一下。
“再坚持片刻!”赵应栎轻声给他鼓劲,心里不禁叹息,这可怜的九弟啊!
赵应祾应下,收回视线前正巧见赵应恪微侧头望向这边,其狭长眼眸仍然带着令人舒适的笑意,他却不自觉握紧拐杖,另一只手探到荷包,感受到其中法印的存在方才安心。
前几日在北镇国公府时玩得将此事抛掷脑后,他得赶紧让三叔查查其中蹊跷才是。
皇帝看完大理寺上书却也没有说什么,只“哼”一声将折子扔在桌上,问赵应禛,“这其中所说的,你都去查实了?”
“儿臣并未亲自审讯。”赵应禛拱手出列,“只是大理寺中搜查的证据,儿臣皆有过目,都符合章程规定、有迹可循,随时可以查证,未见作伪。”
“那那些证词现在在哪?”
皇帝所言辨不出喜怒,在场百官却都能听出他正强忍气忿。大殿内一时更为安静。
“皆于臣一处。”顾玉亦拱手出列,他身侧赫然放有一用来装案集的方形扁平木箱。
“好。那下朝后应禛、方郡侯和顾少卿便都往朕书房来一趟。”
三人应下,重新站回队列。
赵昌承转动手指板戒,看着殿中百官冠帽,一时有些索然无味。
“众卿可还有要紧事要说与朕听否?”
无人应声。
此时比起五皇子一事,哪还有什么算得上是重要的?赶快离了此地才算要紧!
李才安见状,适时高声叫道:“退朝!”
皇帝便在一众“恭送皇上”声中离了太和殿。
赵应祾坐在坤和宫偏殿等赵应禛。还是上次那个太监李小常端来火盆和瓜果,又应其所求取了纸笔来,殷切道,“待庄王殿下出来,奴才便立马来叫您。”
“多谢公公。”赵应祾抿嘴笑着道谢,示意肖杨赏银子。对方自然不会推辞,收了打赏便直说不打扰殿下了,麻利退出偏殿,细心将门也合上。
赵应祾迅速用回孤语写好信笺,让陈同将其送到三叔手上。
等待的时间比想象中少,大概半个时辰皇帝便让三人离开了。想来是皇帝给了新的圣谕,方谨和顾玉出了坤和宫就匆匆告辞,寒暄都来不及。
赵应祾被赵应禛牵着慢慢走下殿前台阶。他问他,“陛下怎么说?”
“他只翻看了案集,又让常青将查案过程细细讲一遍。”
赵应禛摇头道:“这事如何定夺全凭父皇喜乐,在事成定局之前他亦不会和任何人透露。”
“他不迁怒你就好。”赵应祾撇撇嘴,小声嘟囔。只是两人靠得如此近,他那点牢骚被听得一清二楚。
“不会迁怒我的。”赵应禛轻轻捏一下他的手。这事本来就和他无关,只是皇帝要他趟这摊浑水,他便不能推脱,一定要成为最后那个难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