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发泄之后,劳伦斯的情绪已经可以被控制了。他微微的整理了一下自己散乱的衣服,又理了理头发,随后又快速的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
只不过几个动作之后,那个疯子一样的老人就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又是那位在世人眼中和蔼慈祥,值得尊敬的劳伦斯老校长。
侧过身又对着趴在地上的那个人狠狠的啐了一口,觉得解了一些气的劳伦斯踩着铮亮的牛皮鞋,意气风发的离开了暗室。
但他没有发现,就在他的身后,那个刚刚被他毒打了一通的男人,此时正费力的抬起头,原本死寂的眼神中燃烧着刻骨的仇恨,以一种恨不得生啖其肉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劳伦斯远去的背影。
威廉沉着脸,拿着药棉轻柔的一点一点的给亚瑟清理着伤口。
其实亚瑟的伤并不严重,除了腰上的青紫之外,就只有颈部和右侧的脸颊上有几块被喷射出来的碎玻璃划伤的地方。
按着亚瑟自己的想法,这点小伤是连上药都不用的,在外面晾上几天,不沾水的话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好了。
可惜他的想法没能够得到威廉的同意,于是他只能够乖乖的坐在这里让人给他上药。
两个人的距离离的很近,这一次即便是没有临时标记,亚瑟也能够感觉得到威廉那边压抑着的怒火。
情绪的压抑对于哨兵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这么做只会让他们的精神更加的紧绷,意识也更容易出现混乱。
于是亚瑟犹豫了一下,还是站起了身子,在威廉惊讶的目光当中,伸出手揽过威廉的头,踮起脚将自己的头顶到他的额头上。
通过额头上相互碰触的肌肤,亚瑟很容易的就进入到威廉的意识海中,他目不斜视的绕过了记忆区域,将奥凯德丢过去哄着呼扇耳朵跑过来卖萌的安德烈,直接就开始动手梳理起意识海中出现郁结的地方。
那种感觉就像有人再给自己的大脑做放松按摩,威廉舒服的几乎就要轻吟出声了。
就在此时大门那边突然传来了一声连续的敲门声,两个人闻声望去,就见凯特手还留在推开的大门上,整个人站在那里饶有兴味的看着他们。
虽然亚瑟自问他和威廉两个人没有任何出格的地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面对着凯特那明显的带着八卦光芒的眼神,亚瑟还是会觉得很不自在。
看着自己表哥那快要喷火的眼神,凯特轻咳了一下,态度极其端正的对着屋里的两个人说道:“我这里得到了一些新的消息,是有关于向导学院和那位劳伦斯校长的,你们有兴趣先听一下之后再做其他的事情吗?”
亚瑟:……,我现在说真的没什么还有人信吗?
赶在自己的表哥发怒之前,凯特迅速的打开自己手上的一本文件,翻到其中的一页指着上面想信息对着威廉和亚瑟说道:“劳伦斯·菲斯普尔德校长出身于菲斯普尔德家族,这个家族是英格兰老牌的哨兵家族,劳伦斯出身于家族的嫡系,只不过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并没有觉醒力量成为哨兵。”
凯特一边说着,一边往前走了几步,从文件当中抽出一份,递给了威廉,同时还继续说道:“英格兰这边老牌的哨兵家族是什么样的家风,这不用我说想必你也能够知道。一个没有能力的嫡系在家族之中的地位由此就可想而知,他当年在家族当中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也就可以想象了。”
亚瑟听到这里似乎已经可以理解这位校长为什么对权利如此的汲汲营营了,这是小时候被人压迫的太狠,没沉默所以就变态了?
威廉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但他还是毫不留情的说道:“这不能够成为他伤害别人的借口。”
凯特闻言往后翻了一页然后说道:“成年之后的劳伦斯在家族的安排下迎娶了一位世家小姐,对方的身份背景与他相当,两个人也算是家族联姻了。成婚之后的劳伦斯来到了向导学院成为了一名教师,因为工作努力成绩出色,很快就在家族的支持下成为了圣玛利亚向导学院有史以来最为年轻的一位副校长,同年他六岁的儿子也觉醒成为了一名哨兵,而且还是五感皆有的五级哨兵。”
念道这里凯特不由得停住了,轻吹了一声口哨说道:“真是春风得意呀。”
威廉闻言微皱了一下眉头,思索了一下说道:“按劳伦斯的年纪来看,他的儿子如果是五级的话,现在最多也不过是五十岁左右。这样的年纪这样的能力和家世,英国这边的五名次席当中不可能没有他的一席之地。可是据我所知,现任的五名次席之中,可没有一个是姓菲斯普尔德的。”
凯特闻言回复道:“当然没有,因为这位小菲斯普尔德先生,早在十几年前就去世了。”
亚瑟闻言吃惊的问道:“什么?”
在他映象当中,高级哨兵几乎就是不死的代名词,这会突然听说有一名高级哨兵离开了,他当然要吃惊的。
倒是威廉他十分冷静的说出了三个字:“神游症。”
凯特闻言很肯定的回答道:“是的。”
谁知威廉得到答案之后,微皱的眉头不但没有展开,反而说道:“在伦敦犯了神游症的高级哨兵居然找不到人疏导,这不符合常理。”
凯特闻言说道:“是的,我也很怀疑,所以特意去查实的一下,发现不是没有五级的向导给可以给那位菲斯普尔德先生做疏导,而是可以为他做疏导的那名向导,拒绝为他做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