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叫‘樊雀宫。”他温声说道。
—
陆清匪于冰室里只听得天摇地动,却不知外面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只暗暗盼着这冰室也能够碎开,他好呼救求助。可是半晌抖动却渐渐停了,冰室的墙壁上却连一丝裂缝也不见。
“梓仰!”他喊那小草苗。“这三百年都发生了些什么,你且和我说一说!”
可是梓仰却只能可怜巴巴地摇着那唯一一片剩下来的叶子,他连三百年前都不如,如今却是连传音都不行了。
“哎。”陆清匪叹了口气,“先等我想个法子出去,再来救你。”
“你哪里也去不了。”一道长长的影子投落下来,反射的光映照出鹤倦归那张仿佛比之前更加苍白的脸。“只能在我身边。活着,便要人。死了,留下尸。”
他走过来,带着一身血气,紧紧攥住了陆清匪的手腕。
“你是不是疼得还不够?”
作者有话要说:我觉得这俩人不怎么虐啊
第46章千斛明珠未觉多(二十一)
陆清匪弯下腰,将他的手指含在嘴里,润红的舌尖从他带着血腥味的手指上滑过。他的侧脸乖顺地伏在鹤倦归的手背上,宛如一只自投罗网的雀鸟。
“没有,你在这里,我又要走到哪里去呢?”
鹤倦归垂眼看着他,眼里没有什么愉悦的欣喜,也没有什么刻骨的悲伤,比三百年前更平静如一滩死水。
陆清匪心里一惊,那人却扯开他的身子,俯身吻了下来,带着黑夜里飞蛾扑火的绝望和决绝。
说不得又是一晌贪欢,巫山云雨,待到云消雨霁,鹤倦归坐在床头,细细地一盒乳白的脂膏涂在陆清匪的脚腕和手腕上。
陆清匪双目含情脉脉趴在他腿上看他,只伸出一双比那脂膏还要细嫩的腕子来,长发凌乱披在身后遮挡浑身雪白肌肤,眼下泪痣盈盈一动,活色生香,倒是比鹤倦归更像是吸人精血的妖魔。
“我以为…”他用手肘蹭了蹭鹤倦归的小腹,在那上面画了个圈。“你喜欢这样。”
“哪样?”鹤倦归问。
“当然是手脚都不能自由行动,全依赖在你身上,那你让我怎么样,我就能怎么样。全听你的心意。”
鹤倦归的手略微紧了紧。
“其实若是我的手脚好了也是一样的。”陆清匪说,“你这般好。”他的声音压得低低的,带着一点喑哑,“我恨不得死在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