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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一路顺着铁路往家的方向走,他们可能是真信了我的话,也不搭车,不过即使是这样,我们的速度也并不慢,利用助推器,我们的平均速度也和摩托车的速度一样,当然是在没人的地方,不然,在人多的地方被发现,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的故事。
走了快一天时间,傍晚时分我们就已经到了城市的边缘,雨茉长吁了一口气说:“终于到家了。”卫川也点点头说:“回去后,先洗个热水澡,然后一定要去大吃一顿,有谁好久没有吃火锅了?”
“火锅?”我念叨着看向他,然后吞了一下口水,我的脑海里立即飘浮着各种火锅的美妙画面,雨茉也抿了抿嘴说:“这个提议太好了,是这半个月来我听到的最好的消息,我要吃火锅。”
于是我们三个人快速地走进了我阔别已久的城市。
这里没有多大的变化,这熟悉的气味,熟悉的建筑,似乎我又经历了一次轮回,恍然若梦一般。雨茉看了看我说:“或者,就当第一次来?”
我看看她说:“第一次离开这里,是为了走向死亡,第二次离开这里,是为了逃离绝望,但是经过了种种再回来,我觉得,在我的保护层之外,又有了一层保护壳,扔掉了必须要扔掉的,带回了应该带回的,我不是我,又是我,当年咱们曾上战场,也曾看过生死,但是,只在这里才感受过真正的生离死别,才真正的体会到做为人类的体验。
“现在,我依然不可能摆脱一些情感,因为,我还算是半个人类,应该拥有这些本质,而不同的是,我已经知道如何面对。现在回想起来,就算我们是无敌金刚战士,也有软弱的时候,也需要适应和成长,我们不是橱窗里那些金属的仪器,这就是我们应该值得骄傲的地方,因为除了我们自身的强大武器,让我们的内心更坚毅才是最好的成就。”
我看着四周的景致一面和他们说着一面向前走,雨茉看向我说:“现在的你和以前的你的外表一模一样,可是,我却觉得,你的变化很大,这些日子里,你和当初那个常常会出色完成任务的你又完全不同,那时的我们是一部机器,一把武器,而现在的我们,是有血有肉的半人类,可是,你却比我们经历了更多的东西。
“我们在这里过着波澜不惊的日子,有好朋友的陪伴和照顾,我们真的不觉得这个世界还存在着各种危机,不安,欺骗,把曾经的战斗完全抛弃了,觉得,那样的生活不会再降临在我们身边,可是,你却经历了很多的苦难,在离开我们的这近一年时间里,我们不知道除了看见的以外,你还经历了什么,但是,那些苦难让你看透了很多事物的表面,让你看见了残酷的现实,也遭遇了更多的痛苦。
“现在的你,也许就是破茧成蝶之后的升华,而我们和你又有了很大的差别,看待这个世界的境界也不一样了,所以,你更加努力的去争取生命,去拯救每一个人,宁愿用自己去做交换,我在每一次发生灾难时你的眼神都能看出来那种奋不顾身的苍桑感和坚韧的毅力,那是从前的你不曾有过的。
“而我们一开始只是在尽力而为,觉得,只要我们尽力就好了,但是当我看见你那么拼命的想去拯救生命时,我才感觉到了这种差别,也同时被你所影响,我知道,你曾经历过失去,所以才会用尽全力,那个超级战神的称号,最该是你当之无愧。”
我看着她不禁笑起来说:“哪有这么夸张呀,只不过是我命运多舛,不过你有一句倒是说的没错,就是经历了刻骨的失去,才会体会生命的珍贵,我的确是希望尽我所能去拯救每一个生命,其实,我是借此,填补心里的那个遗憾。”我低头看看手指上的戒指。
就在这时,我们的脚下猛地一颤,雨茉立即看向我说:“我们没坐车呀。”
脚下的晃动越来越强烈,路两旁高大的路灯也在吱吱摇晃着,一些骑自行车的人们不由得开始蛇行,纷纷跳下车来停在路边,路上的行人也站立不住扶着身旁所有能扶住的东西,而那些商店里的货架上摆的东西都纷纷掉落,尤其是一家卖鱼的小店里,所有的鱼缸都在晃动着,里面的水都在不停的晃动,另一家卖酒的店里,架子上的酒都纷纷倒下滚落在地摔的粉碎。
而我惊呼一声,向上一窜,抬手用力地抵住了一块路边的指示牌,下面的行人抬头看见纷纷躲避,雨茉也和卫川分头把一些行人拉开,避过从一旁的高层上掉下来的空调外挂机箱。
街道上因为突然来临的地震而变得混乱起来,人们四处乱跑,汽车刺耳的刹车声,玻璃的破碎声,路灯摇摆的咯吱声,随着地震的持续,高层上的人们也都纷纷跑下楼来,也不敢在街道上停留,全往空旷的场地上跑,最终,那些高大的路灯,广告牌都在摇摆中开始纷纷瓦解,不断掉下来一些零部件砸碎在地面上,也有一些把停靠在路边的车砸的吱呀乱响。
我们三个只顾护着人们往河边的空地上跑,有些胆子大的还举着相机去拍那些开始大幅度摇摆的高楼,也有人趁乱打劫,冲到那些商店里去抢钱被我一把拎了出来,他们回头来骂我,我就变出一脸的金属片来吓他们,他们就不敢再嚣张,乖乖地跟着人群走。
交警们也都忙碌着把还躲在房子里的人带出来,因为他们也感觉得到,这次的地震级别并不低,可是有些人很固执,说自己的房子很结实,只有跑出去才会送死,可是话没说完,头顶上的吊灯就掉下来,一个交警飞身扑上去,用自己的身体挡着他,我拿起一瓶滚在脚边的矿泉水扔了过去,把那个吊灯撞向一侧的墙壁,但是他们身上还是落了一身的碎玻璃。
那人一见这才同意离开,交警四下寻找救了他的人,而我则已经往另一面跑去挡着忘了拉手刹的汽车,让人们尽快离开。
我的后背顶着车头,不断有人从一旁的小区门里跑出来,他们手里抱的东西也是五花八门,有的抱着孩子,正常,有的抱着宠物,正常,还有的抱着盆栽,也正常,植物也是宠物,还有人抱着保险柜,累得一头是汗,我大叫:“保险柜质量很好,碎不了。”
他看我一眼直摇头说:“这里是我的全部的身家性命,再结实也不能丢。”说完跑远了。
还有人抱着一大堆的衣服和包包,有个老太太手里还拎着一袋子油盐酱醋,手里还抱着一口锅。
我就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从我面前跑过去让我叹为观止,当小区的人都跑的差不多了,我正要离开时,背后的汽车却猛地推撞着我,我只勉强一回头,正看见一辆大公交撞在这辆车的车尾,我一时躲避不及就被撞倒在地,然后整个车就向着我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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