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见面,并没有针锋相对的激烈场面,反而对面而坐,开始了辩论。
一方是大儒,一方自称为“佛”,的确有不少话题能谈论,而或争论。
但显然,在知识储备,以及心胸眼界,还有口才之上,老僧并非苏孝文的对手,每一次都被辩驳得哑口无言,闷闷离去。
然而老僧不是个肯低头认输的,缓过几天后,卷土重来。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出乎陈晋意料之外,同时感到惊喜,正应了老话: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
如果老师凭借三寸不烂之舌,就把老僧给降服,那就好了。
对此苏孝文有话说:“守恒,此僧佛法不甚精通,却是个认死理的,脑筋颇不灵活,需要给予一记当头棒喝。”
陈晋道:“如此,便把他交给老师了。”
“甚好,我正闲得慌,行教化讲道理,乃吾辈擅长,且让老夫与他好好上一堂课。”
当“老夫”碰上“老衲”,两老之争,唇枪舌战,必有一败。而苏孝文背靠文庙,几乎立于不败之地了。
老师出马,一个顶俩,陈晋不用再在这件事上烦忧,可以专心修炼和赶路了。
这一日,在坐船越过渠江后,便等于离开岭南,进入中原大地了。
中原广袤,州郡众多,是极为繁华的地域,与岭南边荒不可同日而语。
做个简单的比喻,犹如从乡下进入了城市。
陈晋是个擅于观察,擅于收集情报讯息的人,不过这时空没有新闻报纸那些,许多事都是靠听闻获悉。
“道听途说”,就是这个意思。
既然是“听说”,自然有真有假,真假混杂,需要靠个人去分析接受。
他最关心的,却是当今天下大势,是否还有战乱等。
在这方面有不少消息传扬开来,核心说法是在新帝铁腕手段的管治下,而今动荡战乱的局面基本被镇压下去了,各地的反对势力纷纷转入地下,其中最出名的一股势力名为“同文会”,打的是“同心同力,反武复文”的旗号,声势赫赫,会中高手云集,都是英雄好汉。
名头最为响亮的,自然是总舵主燕南飞。
其是个奇人,常年带着一副面具,据说真面目无人看过,有个外号,人称“白马梅花枪”。而他的名字取自“景文难,燕南飞”的意思。
听到这些,陈晋顿时感受到一股浓郁的江湖气息扑面而来,甚至想起了那副荡气回肠的对联:地振高冈,一派溪山千古秀;门朝大海,三合河水万古流。
不过自古以来,像这种民间组织一般难以成事,太多的局限性了。
当下新帝的口碑的确不好,不管是士族阶层,还是老百姓们,他们给出的评介大都是“暴戾嗜血”之类。主要是内厂的所作所为太过于残暴了,不管内厂是奉旨而行,还是膨胀起来作威作福,总之都是打着天子爪牙的旗号。
庙堂之上的事太远,陈晋没办法去接触,他身在江湖之中,更在乎身边的事态变故。
出岭南,进江南,奔赴江州。
一路舟车劳顿,纵然是修行练武者,也感受到了奔波的疲惫,想要好好休息一阵。
这日,他们已经进入到江州地界了,距离江州城还有数天路程。
天色暮晚,陈晋带着小倩在一座名为“根水镇”的小镇子上打尖过夜。
在夜幕降临时,又有一队人马来到镇上,却是二三十名官差押解着一辆囚车。
镇上只得一间客栈,官差蛮横,开始赶客,要把房间腾出来给他们住。
“砰砰砰!开门,快开门!”
这些官差上楼来,大力拍打陈晋所住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