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弈哥哥每次出现,总是这般……”穆清清细细斟酌着,应该以怎样的一个用词形容他,“出奇不意。”
原来也不是全然无动于衷,赵弈眉头刚刚松开,就听穆清清又说:“但内宅不是外男能进的地方,下次不能这样了。”
赵弈眉梢一挑:“你这是在教训我吗?”
穆清清不解他为什么会这样想:“是我的语气太差了吗?我并没有教训的意思。”
“无所谓。”赵弈确实不耐烦听这些,但如果说这话的人是她,“就算你说是,我也不会生气的。”
穆清清神情微顿。
赵弈状作自己只是随口说的,摸着窗框作势要翻:“我能进去吗?”
他知道穆清清注重男女礼防。
“不能。”穆清清想也不想就说。
赵弈扳框的手劲差点把窗给拆了:“你要让我这样隔着窗跟你说话?”
其实不光是隔着一道窗,换作别人穆清清早把窗关了:“你不是在千秋苑陪祖母说话吗?”
“说完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一向瞧不上我。”赵弈冷着声音,余光不时向外瞥,“你再不让我进去,等下院子里的丫鬟就过来了。”
他不说还好,一说穆清清也听见几道细碎的脚步声朝这向走来。
赵弈如愿翻了窗。
窗没有关,春光入室,倾落在女子洁白无暇的脸庞上:“我不该留你的,若是被祖母发现……”
“她没空发现。”赵弈曲膝背墙,手肘支在穆清清坐的那张案面上,“离开前我看见你那个丫鬟鬼鬼崇崇钻进老太君屋里去了,脸色白得跟鬼一样。”
“是文莺。”穆清清想起赵弈是见过文莺的,小时候就见过了。
赵弈弩唇:“是她,背主的小丫头,没想到你还留着她。”
背主?穆清清淡哂:“她本来就是祖母的人。”
赵弈盘腿换了个姿势,若有所思:“你不想知道她去找老太君做什么?”
穆清清摇头:“既是不想让我知道的事情,也就没有过问的必要。”
赵弈盯着她的侧脸沉默:“裴成绎和沈南霜的事,你也是这么想的吗?”
穆清清垂睫轻动,一抹异色被始终盯着她的赵弈所捕捉。她眺向远天,幽幽吐息:“我都已经知道了,肯定不能再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