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小将军,这悬崖怕是不好过。”戚猛目光凝重,看着脚下深渊,“不如我们还是···”
掉头下山的话还未来得及说出口,后面就又传来二营轻骑的高声叫喊:“将军!稷元军追上山来了!”
追兵在后,断崖在前,难道真的是天要亡龙虎军?
将士们眼中露出灰败,云清澜则紧抿着唇,她凝视着对面的崖边巨木许久,终于出声:“军中可有绳索?”
“绳索?”戚猛顺着云清澜的目光看向对面,待看清对面几株巨木后登时明白过来,他两眼一亮,“有!有绳索!”
“快拿绳索来!”
“将军。”
戚猛在军中四处找绳子,赵骞关听到消息后快步走到云清澜近前,他看了眼对岸悬崖,对云清澜低声道:“您是想···”
云清澜点点头:“赵将军以为如何?”
悬崖两侧山峰都生着几株巨木,若是能派一小队技艺精湛的骑兵身挂绳索先行越过,就能在悬崖两侧架起索桥。
却见赵骞关面色沉重地摇了摇头,不确定道:“二营都是些普通兵马,即便是质量最上乘的马匹,最远也只能跳足三丈,可看这间距,末将只怕其中远有三丈不止。”
“既然身上绑着绳子,那能不能过去,试试不就知道了!”戚猛带人抱着十几圈绳子在二人中冒出头,军中将士一听有飞跃山涧之法,当即精神振奋,不过几息就把全军上下所有的绳索都收到了一处。
“反正要是过不去,再拉上来就行!”戚猛拍拍随他而来的几个三营将士,“有我的人在后面拉着,你还怕拉不上来不成?最多就是少一匹马!”
赵骞关闻言不由地皱了皱眉,身为骑兵军将,他自是极为爱马护马的,可眼下被逼到绝路,似乎也别无他法。
赵骞关点了营中一名骑技精湛的少年兵士。
这少年约莫十七八九,正是一腔热血保家卫国的年纪。他马术卓越,在军中屡立头功,按计划,与稷元一战过后,他就会被赵骞关升为轻骑副将。
担此重任,他先是担忧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马儿,在马儿柔顺的鬃毛上轻抚片刻,继而抬起头,眼中是不容置喙的坚定:“将军您放心,我一定能跳过去!”
赵骞关亲自给这名兵士系上绳索,系好后又不放心地紧了又紧。
“结实得很,出不了事!别在这里婆婆妈妈!”戚猛颇有些不耐烦地催他,可虽嘴上嫌弃,手却悄无声息地压在了绳索的另一端。
全军后退,在崖边给这名兵士留出一块空地来。
只见他驱马后退几步,那战马似也觉出今日与往常的不同,鼻间焦躁地喷出热气,两只后蹄则不安地在草丛间来回踩踏。
那兵士见状俯在战马耳边,似是低声安慰了几句,待马鸣渐息,他猛地一甩马鞭,紧接着两脚在马镫上用力一蹬,驾着马如离弦之箭自崖边一跃而出!
一时间全军上下都屏住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