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呢,要紧的废弃物可以拿去碎片处理,像这些无关痛痒的,完全可以二次甚至三次以上地利用。在印面打上叉,提示旁人这是已弃的。然后装订成草稿本,又或者,”温童顿下想了想,“寄快递时垫在里头防震。”
“这种慢工细活你很在行。”梁说,之前不多的几次会议上,就发现她顶擅长处理这些个边边角角的综合事宜。
性子不急的缘故,做什么都有条不紊的。上次ehs施行前期,对各部门的建议征询采纳环节,她也完知得可圈可点。
温童笑吟吟的眉眼,偏头和他玩趣,“就是我很适合跑堂打杂的意思呗。”
梁也笑,“跑堂打杂有什么不好?无论你是或不是,资本面前一律同论。一个公司的组织架构环环相扣,像造楼也像搭桥,少一点都有可能豆腐渣工程。”
工作的确没有三六九等,是人的态度决定高低之分。
他据实建议她,可以考虑申请到行政部去。
而且,“行政部的乾坤大了去了,刻板地以为它只有跑堂打杂,还是太轻易了。”
“我在销售这块还没完全出科呢。”说归说,温童心底多少有些蠢动。她知道温乾在苏南一直干的是行政,眼巴前她也需要一个更直通高管层的工作。
“那有什么关系?主要看你更想要什么。恰好行政部上回有人产假空缺出来的职位,人事临时找人顶替上去,现在替补又迁走了。总归,那个坑空在那里,也是要人填进去的。”
梁先洲被赶鸭子上架来冠力。不长不短的时间里,梁父耳提面命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你代表梁家过去,两家人利益共和共赢,把分内任务完知好就行,旁的、越界的人事,你一概不要过多干涉。
然而此刻,他对温童的主观劝说就属于过多干涉。
来说是非者,便是是非人。
其实到了一定身家、年纪和权位的人,已然很难和温童真实地共情。
哪怕是公司里尝过人生百味的寻常人,听去她的苦,也要问一句你这是自作自受,叫的哪门子苦的。梁先洲此番提点她,是难得动了悲悯心,也是过来人出于本能地拉一把。
☆、10-6
请人照料阿公究竟不是长久之计,温童得空时会物色医院,尽可能寻最上乘的医疗团队。至于苗苗那边,她仍旧坚持主张,该赔偿的分文不得少,即便这份友情嫌隙在那里,兴许再也赎不回来,
她也想赎一份心安。
人活一世最要紧的也就是心安。
除此之外,好生活着,每天按部就班地进食、社交和作息,呼吸以及发汗,让你有生存的实感就够了。
时近尾牙,公司全员手头在案待办的项目都一箩筐。年底像一枚句点等在前头,饶是没人给你划死线,你也自动地认为今年事今年毕,来年再有什么都是后话了。
26号这天将好是工作日,温童上半天内勤,下半天跑售后服务,没所谓来不来打卡。原打算早早收工,驱车赶去南浔给妈妈祭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