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野还是一脸迷茫,而郈昭伯却是已经摸清楚了闵沃的计划。
像他这种含着金汤勺出生的主不需要了解闵沃具体是怎么操作的,只要明白闵沃的计划能十拿九稳的杀伤莒国大营就行。
明白这一点的郈昭伯也不在关注战场上的局势,反倒是笑着和太子野说道:
“这天气冷的也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干,明天要不我们去斗斗鸡?”
“郈昭伯这莒国人?”太子野还是没有反应过来,郈昭伯和鲁侯午之间差个几岁,太子野又和郈昭伯差个几岁,三人之间的关系与其说是父子君臣,到不如说郈昭伯是鲁侯午的小老弟,太子野是跟着郈昭伯转。
“那不用咱们操心。”
一夜无话,之后的日子闵沃依旧是白天偷偷潜出去,回来的时候依旧是难掩手上的皲裂,而鲁侯午依旧是按照封建主君的义务巡视城墙一遍之后就回去接着了解鲁国国内的情况。
曲阜城中一切倒是一如既往,守旧的鲁国想要搞出一点新花样那才是难上加难。
唯一令人眼前一亮的消息就是对臧武仲秋后算账的事情,这件事情发生在鲁侯午对莒进攻前后,齐侯光攻打莒国之前的一段时间,因为不是军情所以一直拖到最近才被郠邑中的鲁国公室贵族所了解。
臧武仲和其嫡兄交接了防邑的政权之后就流亡到了齐国。
齐国人就让臧武仲交代他是在鲁国因为什么事情被迫流亡,好让齐国那帮不安分的异姓大夫安生点。
臧武仲能这么说,说自己是替季武子承担废长立幼的罪过遭到庶长子季公弥妒忌?臧氏老家的封地可还在季武子封邑身边!
臧武仲这边只能是沉默应对齐国人的询问。
等到后来齐国人占领了且于邑之后半天没有见到莒国人来攻,齐侯光就回到齐国召见了臧武仲,一番面试大为满意的齐侯光就打算赏赐臧武仲田地城邑。
可齐侯光在面试臧武仲的时候,臧武仲也是在面试自己的新主君齐侯光,见到他一个劲的讲着今年齐国对晋国的胜利,臧武仲就有些不好受,直接就拒绝了齐国的田地城邑对着齐侯光开喷:
“多则多矣!抑君似鼠。夫鼠昼伏夜动,不穴於寝庙,畏人故也。今君闻晋之乱而后作焉,宁将事之,非鼠如何?”
你齐侯光是派出晋国流亡大夫回国作乱才敢攻打晋国,就和老鼠在晚上才敢出来一个样!
这应该算是最早骂人是鼠辈的记载,齐侯光自是气极了,可偏偏按照春秋的规矩齐侯光却是拿这个亲戚没有办法。
鲁国这边跑了一个大夫肯定也是要缺席审判一下,季武子召见外史官问臧武仲的罪行该怎么些在史书上。
外史回答说:“要不按照东门遂的罪行记载?在史书上写“毋或如东门遂,不听公命,杀適立庶。”?”
东门氏是和季武子父辈争夺鲁国政权的一支公族大夫,鲁文公是想要立太子恶做继承人,东门遂杀嫡子立庶子为鲁宣公。
外史瞧着季武子的脸色有些尴尬,赶紧补充道:“也可以按照叔孙侨如的罪行记载‘毋或如叔孙侨如,欲废国常,荡覆公室。’?”
叔孙侨如和鲁成公的母亲通奸,还试图通过鲁成公改变自己“鲁国第四人”的身份更进一步,更是通过晋国人向扣押季武子他爹。
季武子一听这外史官说的一个比一个离谱,他是废长立幼又不是东门氏的杀嫡立庶,叔孙侨如的事情更明摆着那三桓内部斗争来讽刺他。
可这事季武子就是理亏啊,臧武仲为啥会流亡齐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