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酒么?”
沈秋凝没有回答,只是低头盯着自己足尖,又一次重复了这个问题。
宁言愣了愣,道:“仓库应该是有的。那,我去找找?”
“嗯……”沈秋凝半垂着螓首,从鼻尖哼出一声呢喃:“你愿去便去,问我作甚……”
“好,等我一会。”
待得宁言走后,沈秋凝起身来到梳妆台前。
镜子里的那张脸如桃花初绽,又如芙蓉出水。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生得好看,行走江湖时便总是蒙起面容,纵使如此,也时常会引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独独这回,她竟头一次因为长相患得患失起来。
“前辈?”
碎空链依然陷入沉睡。
沈秋凝轻咬下唇,慢慢摘下了碎空链。
她将碎空链藏进妆奁,接着从床上取了个绣枕盖在上面,末了,不知又想到了些什么,红着脸压了压枕头。
掩耳盗铃,不外如是。
……
后院,库房。
宁言翻找了一阵,终于在一个架子底下找到了酒坛,打开盖子浅尝一口,口感还算清冽。
对于酒的品质,他倒是没太多要求。若是不想醉,就算把整座城里的酒统统搬来,那也灌不醉一个五品武者。
可若是求醉,一壶,乃至一杯,便足矣。
“就这样吧……”
宁言弯腰抱住酒坛,起身却双脚一颤,险些摔倒。
过度抽取神椟的后遗症还未褪去,一发十连抽下去,脚步都虚浮了不少。
宁言想了想,倚着酒坛盘膝坐下,单指点在眉心唤出潜龙壶。
他宁某人一生要强,从不打没有准备的仗。
在他心念操控之下,库房内的肉食尽数悬浮至半空中,一道道精藏飞速灌入潜龙壶内,再通过潜龙壶反补他的身体。
良久,宁言张嘴吐出一道长长的白气,白气凝而不散,在地上划出浅痕。
吐气成箭,状态恢复得不错。
宁言从地上一跃而起,脚尖一点,百斤重的酒坛稳稳落入他掌中,单手提着竟也不觉得沉。
万事俱备!
“这是哪儿?”
宁言被这凭空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急忙转向四周,只见晏晏翘着小脚坐在角落的谷堆上,正不满得看着他:“喝那么多酒?”
不好,怎么偏偏这时候……
宁言不禁面露苦涩,嘟囔道:“你怎么也醒了。”
晏晏微微眯起眼睛:“也?”
宁言心里咯噔一下,急忙改口:“口误口误。”
“不说那些了。”
晏晏身形一晃便闪身至他左近,摊开小手:“你那块破牌子呢,拿出来。”
“你要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