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带任何旁的意思,只是彰显存在感。
“小项同学,关于你的论据,我觉得本人需要逐条来反驳。()”越清挺专心地坐直,神情还是往常那样,甚至带点欠,正儿八经道:
首先,除非把自己变成挂件24小时栓人腰带上,否则谁都有这样的时候。这附近交通挺好,别说打120,你都这样了,大马路上随手抓个热心人都会把你送医院的。我现在赖这也只能给你起到点心理慰藉作用,你放心点,我也放心点≈dash;≈dash;除非我去考个医生执照。?[(()”
“其次……”
项葵正屏声凝气地听呢,越清却突然停了下,昏暗间,他闭眼抬头,竟然忍不住唇线一荡,笑意几不可见地流泻一瞬,又被他很快收敛起来。
项葵:“?”
好啊。
我都这样了,你还笑。你活腻了是不是!
找死!
她的悲伤顿时化为无尽怒火,很想一拳过去,奈何重金被求来帮忙的夜班医生已经忙忙碌碌地上来了,她默默攥起拳头,只听越清深吸一口气,开口。
“其次,我们也得客观点对比吧。”越清越说越绷不住了,“之前那是低烧。三十九度八什么概念?再不退烧都快傻了,我烧成这样说不定已经在救护车上张大嘴喊妈了好么,还想喝点热水就好?你什么时候报名了铁人三项没告诉我这个便宜家属?”
画面感太强烈,医生一下笑出了声,赶紧憋住。
项葵:“…………”
怎么好像有道理。
她紧紧绷着脸,也想笑,但不想让自己显得很没面子。
深夜不宜久留,两人把降温的东西暂时固定好,越清再出去,听了下注意事项和更换时间段,又一次真心道歉道谢,把人送走后,他关好门,反锁,上楼。
短短十几级台阶,他垂着眼皮,在想那天回来后李美珠跟他说的话。
“她父母看样子是生疏,估计关系不好,都没帮忙,一个孩子那么小就来这工作打拼,刚毕业那会儿肯定很不容易。说是美术还是自学的?太辛苦了。”李美珠还惦记气氛不好没把见面红包给出去,叹了会儿,又挺静地道:“我知道你认真,但别仗着什么欺负人。说实话,把你放她那处境,你真不一定有她那么坚强。”
越清当然知道,他默了会儿,没想到项葵会主动去找人,涩道:“是。”
刚才进来时忙着看人,都没怎么看这地方。公寓下面还算宽敞,特别是电脑办公区,但上面就是小小的房间,包围着的床,厚厚的被子里,裹着一团困困的人。
越清很轻地问了声,“想睡了吗?”
没人应,就是脚踝部位暗戳戳地动了下。
越清把捂着脸的被子挪开,项葵现在不哭了,就是脸上痕迹还没干,顶着个降温贴,正一脸死寂地盯着他。
平心而论,头发乱蔫蔫的,绝对算不上“病容清丽”,因为记恨他刚才毁气氛,脸还滂臭,越清看她半晌,也觉得有点害怕。
再跟她谈下去,真的也要病了,不然怎么看她干什么都喜欢。刚开始还说只想看她笑,不想看她哭,可现在又变了。笑起来喜欢,哭起来也喜欢,刚才看项葵闷声流泪,他竟然有种隐秘又病态的想法,想狠狠咬她一口,让她的注意力转移到自己身上。
他记得从前中学时候,教师解读诗文,说古代的可怜不单单是值得怜悯,也有可爱的意味在,他莫名记了很久,现在才彻底明白其中含义。
何必分那么清楚?
他喜欢的人。
可怜可爱,可爱可怜。
项葵装睡不成,劲过了又开始不愿面对,刚想说你睡吧,沙发还挺大的,反正肯定比分半边床大,明早好了一起去吃早饭,想吃小笼包——还未开口,越清就俯身下来,抱了她一下。
两人没再说话,眼神目不转睛地盯着彼此。
灼热的呼吸间,项葵感到自己的下眼睑被极尽温柔地抹了抹,越清看她,无奈又笃定地低声道:“宝贝啊,你是不是不知道自己有多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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