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佑怎么肯让她轻易的离去,他三两下就挡了锦好的去路,含笑问:“这水芙蓉乃是我诚心送与锦好的,还请你收下。”
他竟然叫她锦好。
直呼她个闺名,这是一种显而易见的亲昵之态,锦好的眉头皱了起来,向一边轻轻的退了一下,垂下脑袋,道:“二殿下,还请您自重。”
这可是皇宫,只怕一点半点的不对,都会落入众多的目光中,她可不想被人说着荡妇。
谢明佑轻笑出声,妖魅的眉眼闪了闪,给了那小太监一个眼色,只微微笑了起来:“锦好应该还记得我当日的话,我的心思未变,依旧想要纳你为侧妃,只要你愿意,我自会有法子解了你和金翰林的婚约。”
解了她和金翰林的婚约?
锦好心中猛的一跳,不敢置信的抬头看向谢明佑,他疯了吧?
这个男人这几年不是对她挺漠视的吗?怎么忽然之间,怎么就敢这般明目张胆的说着这般话,提出这等要求?
她冷冷的表情,声音都像是从冰水里捞出来一般:“小女子虽然不是什么贞洁烈女,可是也知道一女不二嫁的道理,既然与表哥定下婚约,自然不会背弃白首之盟,再说,殿下身份高贵,小女不敢高攀。”
谢明佑目光一冷,脸上的笑容也就淡去,身影也透着凉气:“你可要想明白了,你与金翰林的婚事,乃是他的养父母定下,可如今他已经是长公主的儿子,威远侯府的嫡子,那婚约完全可以作废。你信不信,只要我想,就有法子将那婚约作废。我没有这么做,是因为我想要你自个儿想明白,威远侯一直不乐意金翰林与你结亲,他是不会承认你这个媳妇的,你若是痴迷不悟,怕是到最后伤心绝望的会是你自个儿。”
他眸子中有种热烈的光芒,似有真意:“若是成了我的侧妃,我必然怜你,宠你,让你一世荣华。”
二皇子的身份贵重,他想要什么样的女子,只要招招手,对方就会上赶着扑过来,甚至连招手都不用,就有人前仆后继的想要爬上他的床。
他原本以为自己对眼前的女子不过是想要利用,当日也却是想要利用她行事,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心思一点一点的变了,他也想冷下自个儿的心思,原本以为只要不见不看,就能忘掉,可是却不知道,原来不看不见,只会让思恋来的更急,更猛,到了相见的这一日,就再也按耐不住,蜂拥而出。
只要一想到,她日后会被另一个男子拥有,他就觉得有一把刀在搅着他的心肝肚肺,痛的难当。
他终于意识到自个儿的心思,总想着找个时间,对她倾诉,可是这几年,她越发的深居简出,就是德馨女子学院里,也是日日与人相伴,他想要单独说话,都越发的困难,所以今日得知她进了宫,终是忍不住拦下她,表白自个儿的心思,也想将自己高价所得的水芙蓉赠与她。
当日,一见那水芙蓉,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她,一样的纯净不染世事,一样的难求。
他因为自己是那种贪图富贵荣华的女子吗?
锦好可不认为眼前的这位比自个儿长得还美丽的皇子,是对她动了心,他说着这番话,说到底不过是不甘心,她可一直记得当日,眼前的这位皇子是如何对她的。
他今日还无法放手,不过是不甘心自个儿的美色,居然达不到无往不利的境地,他不过是将自己当成是征服的对象,哪有什么情爱之说,更别说尊重了。
这样的人,居然要她点头,推了和金翰林的婚约,做她的侧妃,简直是荒谬之极。
锦好心中越想越是恼怒,冷冷的道:“殿下既然想要知道小女的意愿,那小女就明明白白的回答您——我不愿意。”
谢明佑的神色也没有太多的意外,显然这些年对锦好的认知,已经预想到会得到这样的答案,只是神色尤为不甘:“为什么不给我一个机会?他就那么好吗?”
锦好嘴角微微浮现出笑意,轻声道:“殿下的身边已经有了如花美眷,而小女早就说过,小女心胸狭隘,容不下人,殿下难道忘了?”
谢明佑一愣,微微沉思片刻:“我会专宠与你,只要你愿意,我将终身不踏入她们的房中,可好?”
锦好微微的摇头,一双盈亮黑瞳中神色坚定:“不,不管殿下进不进她们的房中,我都会记得,她们是殿下的妃嫔,我都会猜想,在我看不见的时候,殿下身在何处,我会变得多疑,变得不是自己,这些不是我想要的。”
谢明佑盯着她,目光越发的坚定:“不管是不是你想要的,但若是我非你不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