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如此,阿萝抿着嘴,眸光向下一掠,飞快挪回原处,清丽的脸蛋愈发红了。
“你很难受吗?”她小声道,“若你实在难受,我也可以和你一样的。但我从没有那样做过,未必能如你那般,叫人舒……”
“唔唔!”后话又被捂住了。
魏玘赧着脸,耳根烫得厉害,神情颇为复杂。
许是面前的少女烂漫天真,又生得一副清丽出尘、纯稚姣好的皮相,自她口中说出那些事,竟令他心头撞鹿、尤其臊赧。
他自是不肯剖白,只道:“不准说了。”
阿萝歪首,不明所以,与人对望半晌,没等到答案,只换来一枚恨恨的啄吻。
“你怎会如此可爱?”魏玘叹道,“我不会让你做那等事。你是我的好阿萝、小神女,该是我伺候你、服侍你。”
他搂紧她,与她前额相贴:“放心。”
“只要你自愿而为、未受辛朗胁迫,我都不会有所异议。”
——终于把话题绕了回去。
“我不知你母亲为人如何,但辛朗所说未必有假。”
阿萝也收神,轻声道:“是吗?”
魏玘嗯了一声,抚上她肩头:“凡事种种,不过舍得二字,无论王侯将相、黎民苍生。”
“巫后如此待你,许是因利益纠葛,未必是厌恶所致。”
在他看来,巫后或与郑昭仪相似。她们侍君之侧,难免受家族裹挟,一旦忤逆君王,整个亲族都会受到牵连,必须作出取舍。
他虽能理解个中缘由,但绝不会效仿二人作为。以无辜骨肉为祭,最是为他所不齿。
当然,他更在乎阿萝的意愿:“倘若你想见她,我不会阻拦。”
他想要的只有一个——让所有抛弃她、利用她、轻视她的人,都跪拜她脚下、对她俯首称臣。
魏玘如此心思,阿萝自然不知。
她听罢,只眨眼道:“之后再议。我暂且没有这种打算。”
巫后于她是生母,更是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从前缺席她种种,往后或许也不必参与。
“而且……”
阿萝眼神闪烁,续道:“比起我母亲,我更担心你母亲。”
她虽已与魏玘互定终身,却也听说,越族人成婚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2]。郑昭仪对待魏玘如此狠心,真能让他与她顺利成婚吗?
“我是巫人。你母亲会不会不喜欢我?”
谈及郑昭仪,魏玘眯目,淌过半点澹凉的哂笑。月色如钩,淬得他眉宇如霜。
“不会。”他亲昵道,“这世上没人会不喜欢你。”
“况且……”
他勾起唇角,故意胡闹,咬向阿萝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