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堉称谢落座,李信的和颜悦色让他暗暗松了口气,同时将心比心,认为李信善待于他,可能是急于得到藩属国的承认,将来登极大典,有外朝藩属来贺,岂不是更增李信立国的合法性?
念及于此,金堉对此行不禁有了几分信心。
果然,李信向他询问朝鲜的情况,非常友好,绝口不提朝鲜背盟,金堉更加放心,能说的都说了,当然,不免加了他的修饰,比如丙子胡乱时,朝鲜义士是如何的反抗满清,最终因大明没有支援,朝鲜国小力弱,迫于无奈才降了清,以获得李信的同情。
李信听的连连点头。
金堉顿觉把握大增,取出国书,双手托住,奉道:“摄政王爷,小臣带有我朝鲜国王国书奉上。”
“哦?呈上来!”
李信讶道。
有太监取来国书,摊在了李信案头。
国书用辞极为诚恳,请求李信恕罪,并表示愿重归大明怀抱,向李信称藩。
“呵呵~~”
李信呵呵一笑:“贵使迢迢千里奔波,想必已困倦不堪,国书一事容后再说,先去休息罢。”
金堉认为李信要找人商议,倒也没催促,再施一礼离去。
他相信,李信不会拒绝朝鲜的善意。
接下来的数日,李信一直没有召见他,渐渐地,金堉坐不住了,毕竟朝鲜弱小,大清再来一次,如何能吃得消,他只得再次求见李信。
这次开门见山问道:“摄政王爷,小使冒昧打扰,我朝鲜举国上下事摄政王爷之心甚诚,不知摄政王爷可有定议?”
“哈!”
李信哈的一笑:“别说什么诚不诚了,要我出兵帮助朝鲜,可以,贵国能付出什么代价?”
“这……”
金堉膛目结舌,没想到李信会说出这样的话,直接伸手要好处,这还是天威浩荡的大明么?”
李信面容一肃,问道:“当初丰臣秀吉攻打朝鲜,万历倾力救援,以至元气大伤,请问贵使,大明于朝鲜是否有恩?”
“是!”
金堉硬着头皮道。
“好!”
李信点了点头:“贵国如何报答大明?”
“这……”
金堉为难道:“回摄政王爷,我朝鲜国小力弱,难抵满清,向满清称藩也是迫不得己之举,今迷途知返,还请摄政王爷见谅。”
李信冷声道:“朝鲜是出于自身考量才不顾大明之恩,是不是?”
金堉分辨道:“当时大明已无力救援,我朝鲜若不降清,立刻就要亡国,实是无奈之举呀!”
李信哼了声:“这么说,朝鲜还是出于自身的利益,才叛明防清了,对不对?你莫要再和我扯犊子,你只需要回答是或不是。”
“是!”
金堉不敢直视李信那咄咄逼人的目光,勉强应道。
“呵~~”
李信轻蔑的笑道:“早说实话不就得了,何必绕来绕去,天下纷纷扰扰,皆为一个利字,朝鲜因受满清威胁,为了不亡国,不得不叛明降清,我理解,但是自你们不顾万历的恩情降了满清的那一刻起,大明与朝鲜之间的情份已尽,现在你既然求我,那我们在商言商,我帮你抵御清军的威胁,我能落到什么好处?”
金堉沉默了,仔细打量着李信,这样的结果出乎他的预料,也让他无所适从,但他可以肯定,这是李信的真实想法,大明与朝鲜的情份,真的没了。
“哎~~”
金堉叹了口气,不死心的劝道:“若有一丝可能,朝鲜怎会背弃大明,对于大明而言,朝鲜亦是障屏,护冀北京,倘若朝鲜有失,怕是后果难测,还忘摄政王爷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