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举考试的目的是选拔优秀人才,我的才华已经天下皆知,皇上亦认可我。可是许多女子无法参加科举考试,怀才不遇,在针线和灶台间蹉跎一生,何其可惜!”
一位大臣出列,道:“怀才不遇之人从来不缺。袁女士,‘千里马常有,伯乐不常有’,这道理你不懂!”
官职只有这么多,然而想做官的男子随手一抓就是一大把,竞争极度激烈。
身为男子,他不可能同意女子入场竞争,因为他有可能被挤下。
看向赞同袁英杰的人,这大臣说:“你们愿意给袁英杰功名,可以,把你们的功名给她,别侵占别人的功名。”
“你这不是辩论。”程时晋道,“胡搅蛮缠,闭嘴一刻钟。”
大臣闭了嘴,怒视程时晋。
其余人或是想求情,或是认为程时晋做事霸道,谁也没开口,怕被惩罚。
程时晋来到京城四天了,他们有足够的时间了解她。
她的脾气好不好,性格是否温和,他们知道。
沉默了一会儿,一位官职低微的朝臣说:“女子或许不比男子笨,但女子会怀孕,生孩子后至少一个月不能出门。若选拔女子做官,女子耽误公务,谁负责?”
袁英杰说:“你考虑得太远了。目前,女子别说做官,科举都不能参加,去学堂里念书都被劝回家,讨论怀孕生育耽误公务,为时太早。”
朝臣道:“在我看来并不早,袁女士请给我一个答案。”
袁英杰笑了:“你成亲了?”
朝臣一愣,道:“上个月成的亲。”
袁英杰说:“你的妻子倘若怀孕生产,她受的苦你也得受,除非孕育共感禁忌消失。”环视众臣,“除非你们不要孩子,不然你们迟早被禁忌影响。”
“噗嗤——”
不知是谁笑了一声迅速止住。
金銮殿上无人说话。
不少人脸色发白,隐有惶恐之色,包括皇帝。
孕育共感禁忌太可怕,当了爹就得品尝孕育之苦,谁也无法幸免。
尴尬的寂静持续了片刻,又一位朝臣说:“女子每个月总有几天在流血,身体难免虚弱,脾气更是变得暴躁,甚至疼痛难忍。”
看着袁英杰,他问:“你若是现在来月事,污了衣裳,是继续上朝还是回避?”
袁英杰坦荡地直视他:“你得知道,没有月经就没有你。”
朝臣面色僵硬,恼怒地说:“袁女士,你可以冷静对待月事,别的女子若是不慎污了衣裳,可能一辈子都不敢出门!”
“我不否认世上有这样的人。”袁英杰提出问题,“你可曾想过,月经弄脏衣服为何会让女子感到羞耻?你没想过,你认为经血污秽,忘记了你和经血是同一个地方出来的。”
朝臣的脸变青了,一甩袖,斥道:“荒唐!”
程时晋道:“这不荒唐。荒唐的是你认为经血污秽。”
朝臣不敢与她争辩,额头上冒起青筋。
袁英杰问道:“还有人与我辩吗?”
“有。”下一个朝臣出列,“袁女士,这永朝江山是男人打下来的,做官的是男人,这无可厚非。你想做官可以,给朝廷打下新的地盘,证明你对朝廷有功,我绝不反对你当官。”
“呵呵。”袁英杰笑出声来,“你难道不知道?没有女人,人会灭绝。任你打下全世界当地盘,女人不生孩子,你死了,你的江山就灭亡了。”
“你——你强词夺理!”
“我说的是事实。”袁英杰道。